那原本被她嗤之以鼻的“三年之約”，此刻像一個巨大的巴掌，火辣辣地扇在她的臉上。

是她親手，將一份天大的機緣推了出去。

不，甚至不是推出去，而是以一種最屈辱的方式將其賤賣，然后眼睜睜看著別人以萬倍的價格將其“回收”。

“長老……”蕭寧兒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，“那個‘天災’究竟是什么？”

蕭家長老搖了搖頭神情無比凝重：“不知道。但從今日之事來看，其實力深不可測，行事百無禁忌。他們似乎專門以獵殺或玩弄那些所謂的‘氣運之子’為樂。”

他的心中升起一股寒意。

這個世界，什么時候變得如此陌生了？

以往，他們這些宗門世家，最喜歡的就是發掘那些身負大氣運的天才將其收入麾下，作為未來的投資。

可現在，竟然出現了一個組織，將這種“投資”變成了赤裸裸的“掠奪”和“褻玩”。

“我們回去，必須立刻將此事稟報家主。”蕭家長老沉聲道，“這個‘天災’，恐怕將會是整個東域，所有名門正派的公敵！”

蕭寧兒沒有再說話，只是默默地捏緊了拳頭。

……

另一邊，林凡如同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，被張凡拎著一路疾行，很快便離開了青陽鎮。

他的大腦一片空白，屈辱、憤怒、茫然、恐懼……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，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撕裂。

就在這時，戒指里藥塵那蒼老而“虛弱”的聲音，帶著一絲“悲憤”和“決絕”響了起來。

“徒兒，挺住！不要被眼前的屈辱打倒！”

這聲音，是林凡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
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，在心中嘶吼道：“師父！怎么辦？我們現在該怎么辦？我的命運……真的被他們掌控了嗎？”

藥塵心中一片苦澀，暗道：孩子，別問了，為師的命運也被掌控了而且還是客戶，享受源頭直控服務。

但嘴上，他卻義正辭，慷慨激昂。

“胡說！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！區區天災，也敢妄掌控天命？簡直是笑話！”

“徒兒，你聽為師說。這既是危，也是機！那個叫張凡的小子，不是說天災之主對你這個‘實驗品’很感興趣嗎？那我們就將計就計！”

林凡一愣：“將計就計？”

“沒錯！”藥塵的聲音充滿了“智慧”的光芒，“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臥薪嘗膽！表面上對他們俯首帖耳，逆來順受，讓他們放松警惕。暗地里你要更加刻苦地修煉！他們不是劇透了你的機緣嗎？那我們就利用他們的資源，更快地提升實力！”

“等到你實力足夠，羽翼豐滿，再尋機脫離他們的掌控，到那時天高任鳥飛，海闊憑魚躍！今日之辱我們百倍奉還！”

這番話，說得林凡熱血沸騰，原本死寂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苗。

對啊！

臥薪嘗膽！

君子報仇，十年不晚！

他深吸一口氣，在心中重重地點頭：“師父，我明白了！我不會讓他們看扁的！”

藥塵“欣慰”地說道：“孺子可教也。記住，從現在開始，你就是一個演員。你要演得越順從，越廢物越好。把所有的鋒芒都收斂起來，把所有的仇恨都埋在心底。為師會陪著你，直到你龍嘯九天的那一日！”

戒指里，藥塵一邊給林凡灌著心靈雞湯，一邊用另一縷靈魂念力，小心翼翼地向著虛空中某個未知的存在傳遞著信息。

“主……主上，目標情緒已穩定，已接受‘臥薪嘗膽’劇本。請指示。”

萬里之外，萬劍崖上。

林昱軒看著水鏡中，林凡那重新“振作”起來的模樣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。

真好。

演員就位，劇本到位就等著開拍了。

影帝！藥尊絕對是影帝級別的！

奧斯卡欠藥尊一個小金人！

林凡：師父，我們一起反抗！藥尊：好的徒兒，加油徒兒！（反手一個超級加倍的舉報）

pua，這才是頂級的pua！先摧毀你的尊嚴，再給你一個虛假的目標，讓你心甘情愿地為他賣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