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署。
天黑之后,夜里溫度驟降,加上本就是十一月中旬,夜風一吹,頗為寒冷。
結衣和古朵正在給李凡按摩捶腿。
成為李凡的臨時侍女,大概是二女此生最幸運的事,不僅得到特殊關照,每月還能領取都護府的俸祿。
整個家人都能在這一代支起腰桿做人了,也不會遭人歧視是“漢胡混血”。
所以二女對李凡格外忠心。
“陛下,您的意思是直接散布關于論莽熱和大唐來往的消息?”
“繼而借刀殺人,離間吐蕃軍政高層。”
達扎西土彎腰拱手,就在一旁站著,非常尊敬,不敢拿苯教那一套巫術神論出來,他知道這對大唐的皇帝根本沒用。
李凡一直閉著眼睛,享受著按摩。
“不。”
“這太假了,幾乎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吐蕃贊普也算雄主,不可能中這樣的計。”
“朕是要你發動你現在手上的苯教殘余勢力,散布消息,就說當年噶爾家族投降大唐的那批人,也就是論欽陵的直系后代,論惟貞,已經抵達河西,將對吐蕃作戰。”
“另外,吐蕃在河西的最高統帥是如本,那布茹。”
“朕要你想辦法,向他傳達到一些消息,就說吐蕃贊普器重論莽熱,只要論莽熱能在這一戰證明自已的忠誠和能力,就將徹底得到信任,和提拔重用。”
“另外,還要散布足夠大的論,表明大唐對論莽熱的恨意和重視,認為論莽熱是河西戰場的最大阻力!”
達扎西土蹙眉。
“陛下,恕卑職愚鈍,這和殺論莽熱能形成因果必然嗎?”
李凡笑了笑,還是沒睜眼。
“你們苯教喜歡搞神論,以神論定奪吉兇,好壞,從而打擊對手。但卻不知道最具有威力的其實是人心。”
“一個家族出來,幾乎就是血脈至親,但各自陣營不同,沙場相見,誰家陣營不會怕出現反叛?”
“一個地方官府辦案,還需要避嫌。”
“更別說兩國國運之戰了。”
“還有這個那布茹,他事實上才是河西方向吐蕃軍的最高統帥,這些聲音對于他來說是刺耳的,朕不信他能坐觀不亂。”
“如果阿布茹就是那么豁達,那么無私,那計劃不成,朕也認。”
說著,李凡睜開雙眼,似有一道實質性的光芒射出。
達扎西土一凜,他是以前的苯教之首,說白了就是一個宗教頭子,做點巫術,預吉兇,操控一些吐蕃國內的信徒。
對于這樣人性的角逐并不精通。
但他隱約感覺到了李凡形容的人性。
“是!”
“不過陛下,這可能需要很多錢。”
“要把謠往阿布茹這樣存在那兒送,需要打點吐蕃國內很多人。”
李凡打了一個響指。
哐當!
官署大門口,一口又一口沉重的箱子砸在地上,發出聲響,薛飛用刀一撬,里面黃金白銀珠寶在夜色里都折射出了大量的光芒。
閃的達扎西土的眼睛都睜不開。
“真理都在這。”
“拿去買通吐蕃國內的那些宗教頭子和奴隸主。”
“朕不管花多少錢,不惜代價也要盡快將朕剛才交代的東西,傳達到應該傳達的人。”
“事成之后,給你記一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