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楊戩,這般違背天條天規,汝...怎敢!”
這帶著怒意的冷冽質問聲,清晰的在那九天之中響起,傳入了二郎真君的耳中。
怒火翻涌,神力滔天。
剛將三尖兩刃刀抬起的二郎真君,聽到這冷冽質問聲后,猛地瞪向九天之上,周身氣機涌動不停。
很明顯。
這質問聲可以算是圖窮匕見,二郎真君自是萬般的憤怒,雙眸兇光已是狂涌而出。
尤其是,在那九天之上,無論是誰,看到祂了基本都會喊一句真君,就算不太親近之人,也會用二郎神來稱呼。
敢直接喊楊戩,稱呼其大名的神佛,真當是沒有多少,尤其還是在這種情況下,更是從未出現過。
......
此刻。
‘林海恩’將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從下劈的狀態,變成上指而去,雙眸兇光閃爍,額頭天眼混沌之氣涌動,神威已是狂涌而出。
“汝等,可敢再說一句?”
“先前本尊在九天之上,便見到這陽間大劫古怪的很,一只如此精怪小妖,半點都比不上曾經的那些獅精象精,怎就配當上個陽間真佛。”
“仔細一想,倒不是它非要想當,而是汝等著急的很...生怕自已的香火少了,神力和道行弱了,才連忙安排這種精怪小妖上位,斂這十里八鄉的鄉親香火。”
“就像剛剛這小妖說的那樣,這所謂的妖寺才立起,甚至還沒將香火交付一份給汝,想必現在也是心急的很。”
“否則的話,也不會等到現在才狗吠,等到這小妖即將身首異處,魂飛魄散的時候,才這般焦急的站出來,生怕少了自已的那份香火。”
“但明知本尊已是從九天親至于此,只為將這小妖斬掉,了結這陽間大劫了,竟還敢來此挑釁,不得不說...汝等真敢!!”
二郎真君說完這句話后。
能無比明顯的感覺到...那九天之上,似乎有極其明顯的氣勢涌動,滾滾雷霆霹靂涌動不停。
“轟隆隆隆———”
狂暴的天雷霹靂,在那九天如同潮水般的層疊而起。
但似乎也對二郎真君隱隱有些忌憚,所以不敢直接劈下,不敢直接撕破臉。
畢竟,二郎真君跟先前的靈官爺和道門祖師不同,這可是徹徹底底的兇神,尤其神通法力更是天上最厲害的那一批。
若是單打獨斗的話,或許只有那些輩分極高,位格極高的神佛,才能夠有把握勝過二郎真君。
在僅是這般的天雷隆隆,卻沒有任何落下的片刻后,又一次無比冷冽的質問怒叱而起。
“楊戩,莫在自誤。”
“那小妖順應天地大勢,一切皆富符合因果,既能成陽間真佛,亦是其自已本事,汝這是作甚。”
“此為陽間之事,汝為九天神明,如何能摻和其中,莫非是把天條天規當成兒戲?”
“如今更是絕天地通,神明不可沾染陽間之事,汝若還不按天條天規行事速速回歸九天,雷霆懲戒必來,屆時后悔可便遲了!”
“速歸九天,一切...既往不咎!!”
很明顯。
這天地同樣對未來佛極為重視,完全不想就這樣輕易放手。
尤其,就像未來佛剛剛說的那般,它才剛成這陽間真佛,都還沒完全的將果位之能立起,還沒有將香火供給九天。
明明謀劃如此之久,卻一點香火沒能收到,這如何能愿意。
更不用說,有那般多的鄉親凡人都已來到這千佛雷音寺,完全信奉于這未來佛,特地帶了眾多的香燭、檀香和紙錢趕來。
只要讓未來佛活下去,往后的各種香火絕對不會少,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,必定也只會越來越多。
最關鍵的是...這些鄉親都是發自內心的信奉未來佛,并不是被蒙騙蠱惑來此,就像未來佛剛剛說的那般。
在先前的寒冬雪夜中,若非是它的法力神通,這萬千鄉親們肯定是沒那么簡單容易的暖和度過那段時日。
由這種情況設想,這些鄉親專門來此供奉祭拜,無疑也不算是有什么問題,更是符合這因果規律。
當然,這前提是...將未來佛的蠱惑蒙蔽行為,下意識的忽視遺忘,不去多想和放在此種情況中計較。
要是將未來佛的蠱惑蒙騙,都放進這件事考慮的話。
那可就沒有什么自愿,更沒有半點資格拿到這些香火,完全就是徹徹底底的蠱惑。
用更恰當的話語形容,那些鄉親之所以能不受寒冬侵蝕,能帶著暖意的過完那段時間,完全不是由于未來佛。
因為,他們其實都已經被吸取了些許的陽壽和福緣,這并非未來佛的賜予,反而是一種另類的交易。
而且是在這些鄉親完全不知曉的情況,被那未來佛給強行蠱惑交易。
如果那萬千鄉親知曉,要想暖和過完前些天的寒天雪夜,就得消耗自已的一段陽壽,以及耗費極為珍貴的陽壽。
想必,除了那些年紀較大,九成熬不過寒冬雪夜的老者,其他的鄉親絕對不可能同意這種情況,更不會愿意來此供奉未來佛。
畢竟。
先前的寒冬雪夜雖然確實難熬,但在各家各戶的幫助下,其實度過那段時間并不算難,無非就是難熬些許罷了。
即便被凍得睡不著,會被寒風吹醒都無妨。
只是短暫的幾晚雪天罷了,無論如何都肯定都熬得過去,稍稍受些苦罷了。
這小小的一點苦,跟此生的陽壽和福緣要如何選,大多數的鄉親都絕對會第一時間把黑羽丟掉,根本不會有半點猶豫,更不會遲疑。
但凡遲疑猶豫片刻,都是對陽壽和福緣的不尊重。
從此情況來說,哪里稱得上符合因果大勢,得到這萬千鄉親的信奉。
......
人種袋的佛殿中。
‘林海恩’高舉著三尖兩刃刀,將其對準了那被黑云密布,更閃爍著雷霆霹靂的九天。
忽然怒極反笑,仰天大笑了數聲,神色霎時凌厲起來,渾身氣勢沸騰涌動,斜睨冷聲道。
“既往不咎?”
“汝等,尚且不敢露真面目的東西,配與本尊說這些?”
“天條天規?本尊就是犯了又如何,就算違了所定規矩又如何?莫非汝等覺得...本尊愿當這神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