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他身上,林銘仿佛看到了希望的火種,也看到了能治愈心靈的陽光。
“這些幫忙的,都是你們的親戚嗎?”林銘問道。
“不是,都是雇來的。”周濤說道。
林銘點了點頭,沒有接話。
周濤似乎擔心他誤會,又趕緊說道“林董您也知道,大家都是普通人,肯定要賺錢過日子的,他們雖然拿著三叔給他們發的工資,但要的并不是很多,只是正常人工費的一半,主要他們都是好人,對待這些外地朋友很友好,做飯也很干凈。”
當著其他病患的面,周濤盡量避諱‘病患’這兩個字,而是一直用‘朋友’來稱呼。
“那你們……”
林銘猶豫了一下,最后還是問道“那周叔這么做,會不會引起周邊鄰居的不滿?”
“當然會,怎么不會啊!”
周濤露出苦笑,然后嘆息著說道“這整棟樓里住的都是……都是外地來的朋友,很多人大清早就要去醫院,有時候遇到突發狀況,家屬接受不了痛哭流涕,難免會產生一些噪音。”
“還有像現在這種情況,周叔把家里大部分地方都改成了廚房,就是為了做飯方便些,快一些,但油煙味就會飄的滿小區都是。”
“有人投訴嗎?”林銘問道。
“有,那可太多了!”
周楠出聲說道“不管噪音還是油煙味,都讓鄰居們極其不滿,別說是投訴了,光是來找茬的就天天見,我們都已經習慣了。”
“官方不找你們麻煩?”林銘又問。
從某種程度上來說,鄰居的不滿怪不了人家。
在病患眼里,周啟平是一個好人。
在鄰居眼里,周啟平就是一個壞人!
“每次接到投訴,市管局和居委會的人都會來,但他們也知道周叔到底為了什么,大多只是口頭教育一下就走了。”周楠說道。
林銘無奈一笑。
人啊,的確是容易共情的。
如果官方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真的要管這事兒,周啟平也不可能堅持到今天。
“林董,那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