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劉昱拼了命地給元貞帝送銀子,元貞帝看他格外順眼。
原本這件事已經沒什么可說的,但最近劉昱把他哄得心花怒放,他自然是要給劉昱這個面子。
于是他和顏悅色地問:“太子,你有什么話說?”
劉昱一撩衣擺,跪在元貞帝面前,情真意切地開口:“父皇,兒臣對元使者的話有幾分疑慮。”
“他說那名使者生前看中的姑娘是白府六姑娘,兒臣思來想去,都覺得非常奇怪。”
“首先,六姑娘乃深閨女子,輕易不拋頭露面,他是在什么地方對六姑娘一見鐘情的?”
“其次,我東陵泱泱大國,豈能去遵循一個小部族的習俗,若是東陵不加理會,難不成那部族敢與柱國大將軍再打一仗不成?”
“最后,兒臣聽聞這名使者素來品行不端,在東陵為所欲為毫無約束,若是因為他的死,把我東陵大將軍的妹妹送給她配陰婚,是否能叫我東陵的百姓服眾?”
劉昱有理有據,條理清晰。
他自認為自己站了理,所以說話的時候擲地有聲。
可元貞帝聽在耳里,非但沒有理會其中的道理,反而認為劉昱這是在包庇偏袒白明微。
一時之間,劉昱在他那里獲得的好感一掃而空。
他恨鐵不成鋼,咬牙切齒,恨不得揪著太子的衣襟,大罵這個蠢貨難道看不出自己就是想送白l瑩給北燕人糟蹋么?!
然而他慣來虛偽,這個時候尚且能保持微笑。
劉昱不知道父皇早已怒了,繼續說道:“父皇,兒臣認為,國有國法家有家規,我東陵并非不講理的地方。”
“既然北燕使臣在東陵遇害,我東陵自是會拿出態度,懲治兇手并補償使者。”
“至于把東陵的姑娘送過去受委屈,那是膽小懦弱的手下敗將才會做的事情,我東陵可是勝者。”
他越說越上頭,腰板越挺越直。
仿佛殿內指點江山的人,只有他劉昱一人。
元五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幕,沒有說話。
而白明微和劉昱,則是垂下眼睫,任由太子發揮。
元貞帝看著高談闊論的兒子,一時之間火冒三丈。
他斂住笑意,怒罵一聲:“蠢貨!北燕的使者死在東陵是事實,北燕沒有追究,只是要區區一名女子做補償,已經是仁至義盡。”
“你在這胡亂語什么!難道是想破壞我東陵與北燕之間的關系么?還不快向元使者道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