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重淵默契地把話接過去:
“所以元五必然會借此機會挑撥,最直接有用的辦法,便是讓劉堯知道我的真實身份,從而離間你與劉堯的同盟,就像他告訴你家人,我的真實身份一樣。”
“只不過劉堯不是你的家人,他若是知道我便是蕭重淵,怕是會對你起疑。更有甚者,立即對你出手,以絕后患。”
白明微問:“你當真是這么想的?越王在你心里,就是這樣的一個人?”
蕭重淵繼續道:“當然了,也有另一種情況,那就是認定元五在挑撥,堅定地選擇相信你。”
“只是我認為這種可能性并不大,只因他畢竟是皇子,是執掌東陵的劉氏一員。”
“他的正常反應是與你敵對,而不是明知你有勾結外敵的嫌疑,也依舊選擇相信你。”
“倘若他是個合格的王選,有著為王的多疑與魄力,他就該選擇不放過任何一種可能性,寧殺錯不放過。”
白明微沒有語。
打心底里,他是相信越王的。
畢竟越王是她親自選的人,她不認為自己會看錯。
可她清楚,重淵說的話句句在理。
一時之間,她竟不知該期盼越王會因此與她拔刀相向,還是希望越王對她的信任始終如一。
人心這種東西,比權力算計還復雜。
……
與此同時。
劉堯散值回到越王府。
掌柜送來的消息,就擺在他的案頭。
心腹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:“主子,這消息是裁縫鋪那邊送來的,說是與大將軍和風軍師有關。”
劉堯聞,沒有立即表態。
他不急不緩地脫下大氅掛在屏風上,又換了身常服,這才走到案旁。
目光觸及密信時,他的心底涌起一陣不詳的預感。
他問:“與大將軍和風軍師有關?是二人的秘辛,還是?”
心腹小聲回應:“送消息的人只說與風軍師的身份有關,具體的還需要您看過密信才能知曉。”
劉堯緩緩落座,他拿起桌上的密信,把信封拆開,準備抽出里邊的信箋。
可他的動作,卻忽然頓住。
下一剎那,他竟把密信湊燭火旁付諸一炬。
看著燃燒殆盡的密信,他徐徐開口,語氣篤定且擲地有聲:
“大將軍愿意自己說,那么本王定會從大將軍那里知曉,而不是從裁縫鋪那種地方聽來消息。”
“大將軍不說,那證明不存在這一件事,亦或者有不能說的苦衷。”
“總之,與大將軍有關的任何事,本王只信從大將軍那里得來的消息,其余的一概當做子虛烏有處理!”
說到最后,劉堯一字一句:“因為,本王相信大將軍,就如信自己的手足。”
心腹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結果,但主子的心思和想法他不能置喙,只能默默記下主子的話。
末了,劉堯再度開口:“你幫本王去辦一件事,很重要。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