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薊露出痛苦的表情,隨即便轟然倒地,再也沒了動靜。
金吾衛伸出手指,輕輕探了探小薊的脈搏,然后沖元貞帝搖頭:“陛下,此宮婢已然斃命。”
……
清寧宮。
梅公公來到太后面前,恭敬稟報:“娘娘,這邱道長嘴硬得很,奴才什么都問不出。”
太后默了默,隨即開口吩咐:“此人斷不能留,去解決了吧,做得利索些,務必要確認他徹底斃命。”
梅公公有些遲疑:“太后,此人是陛下的人,如若我們處理了,只怕……”
太后剛要開口,卻忽然咳了起來。
咳嗽聲持續了許久,仿佛要把五臟六腑給咳出來才罷休。
梅公公一邊為她順氣兒,一邊輕聲勸說:“太后,不著急,您慢慢說。”
又過了好一會兒,太后總算止住咳嗽,但她已是臉紅筋漲,上氣接不著下氣。
她艱難開口:“哀家沒有多長時間了,最后這口氣兒,必須要用來做些有意義的事情,得盡哀家的能力為東陵掃清障礙。”
“至于皇帝,他要怨就讓他怨吧,左右我們之間的母子情分,早就在他榮登大寶那一日,就已經注定走向消亡。”
“皇帝要是無心,哀家再努力維持這易碎的母子親緣,又有什么用呢,去吧,聽哀家的吩咐。”
韓公公走了進來,沖梅公公點點頭。
梅公公立即退下,前去處理邱道長。
太后的聲音蒼老而虛弱:“如何?”
韓公公畢恭畢敬:“太后,您的話奴才已經傳達了,想來柱國大將軍已經領會了太后的意思,如今擷芳殿的局勢正在被逆轉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
太后抬首,面容憔悴但眼神卻分外犀利:“只是什么?”
韓公公小聲開口:“具體的事情奴才沒有聽完,但奴才猜想柱國大將軍用的是禍水東引這一拆招方法,只是這禍水要引到令宜公主身上。”
太后緩緩闔上雙眸:“皇后不是個蠢人吶,怎么皇后的子嗣,一個個都不省心?太子平庸且狹隘,令宜又何嘗是個省油的燈。”
“送她去和親,且不說兩國修好的任務她完不成,只怕她倒過頭來就要為難母國。”
“這門親事哀家一直不同意,但架不住皇帝一意孤行,如今這樣也好,栽在自己人手里,總比她日后成為刺向母國的刀刃強。”
如此,韓公公便不再多說。
那邊的梅公公也在這時過來復命:“太后,都處理干凈了,奴才用了化尸粉,連尸首都化得干干凈凈的。只是……”
太后眉頭蹙起:“怎么你也有只是?只是什么?”
梅公公認真回答:“只是這邱道長奇怪得很,那視死如歸的模樣,倒像是死士。”
太后的眉頭皺得更深:“死士?”
誰的死士?
哪里來的死士?
梅公公頷首:“太后,依奴才的經驗來看,此人絕對是死士無疑。”
太后隼利的眼眸在幽光暗沉之中顯得分外雪亮:
“如果是死士的話,說明指使他的人知道今晚對于他來說十分危險,如此說來,這幕后主使怕是已經料到了哀家會出手。”
韓公公一驚:“太后,倘若此人這么厲害,那興許諸國大將軍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。”
太后神色凝重:“去,把這個消息告訴白明微,以免出現什么意外,從而導致自安走向必死的結局……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