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后鬧點脾氣也就罷了,一次次丟人現眼,實在是沒有一國公主的樣子。
韋貴妃也懂得揣摩圣意,當然也聽得出李美人正在捧殺令宜。
她有些詫異蒹葭的立場,然而有利于自己的機會,她自是不會放過。
于是她開口附和:“陛下,說起來臣妾倒是想起一件事,那便是公主最近的行為舉止有些怪異。”
“且不說公主的性情變化不少,便是公主的處事風格也與以往的人貞靜溫柔截然不同。”
“臣妾以為,興許是公主要離開母國的緣故,她緊張不安,所以才如此反常。”
“前幾日她還向臣妾要出宮腰牌呢,臣妾擔心她出宮遇到意外,所以沒給,不曾想她并未歇了出宮的心思,找了別人拿腰牌出去了。”
元貞帝一聽,臉色沉得仿佛能滴出水。
這些消息他已經知曉,然而此刻從貴妃口中說出,卻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他更是疑心令宜別有居心。
然而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,王公公便又進來了。
“陛下,太子殿下與秦太師求見。”
韋貴妃唇角幾不可查地挑起,但很快又歸于平靜。
同時她也疑惑,皇后那邊怎么到現在都沒有動靜。
元貞帝尚未回應王公公,蒹葭便站起身:
“陛下,太子殿下與秦太師怕是為了令宜公主的事情前來,公主殿下身份尊貴,且即將和親,接來下的要討論的事情勢必關乎國家大事,請容臣妾回避。”
元貞帝很喜歡蒹葭的懂事。
又想到適才蒹葭提及公主怕是受了委屈,于是他道:“也好,你代朕去看看公主。”
韋貴妃幾乎要笑出聲,然而蒹葭始終神情自若:“是,陛下。”
見蒹葭退了出去,韋貴妃卻這樣說:“陛下,既然太子與秦太師都來了,想必白府的人也很快就到。”
“若是太子與秦太師鐵了心地要給公主撐腰,而白府非要討個公道,那么這件事絕不會馬上結束。”
“且此事又涉及到公主、堯兒、白府,以及陸府,臣妾認為自己有必要留下來,在合適的時候代表堯兒表個態。”
元貞帝略微思索,便答應了:“愛妃之有理,那你便隨朕一同去承明殿吧。”
韋貴妃目光一閃,恭敬應下:“是。”
她當然能猜出,陛下移駕承明殿的原因。
料想是方才李美人的暗示起了作用,陛下認定是那白l瑩的錯。
若只是聽兩方發發牢騷,在哪里都行。
而把臺子搬到承明殿,意味著陛下要借這件事,以白l瑩為火索,狠狠問白府的罪。
只是不知,究竟是誰笑到最后。
思及此處,韋貴妃不由在心中冷笑一聲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