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,與我解釋那么多。我相信你有分寸,并且能處理好與其他女子之間的關系,不讓這些事給我增添煩憂。”
說到這里,白明微話鋒一轉:
“但是重淵,有些事我們不得不考慮。倘若日后零再度因為忍冬姑娘求你,你當如何?”
“即便是零他有分寸,知進退,但若是忍冬姑娘不依不饒,逼著零向你開口,你又當如何?”
“這個世界上最難讓人理清的,便是人情的虧欠。你與忍冬姑娘之間,不僅有她父親之死,還有她可能牽涉的護國大將軍一家的恩情在。”
“只要忍冬姑娘那里拎不清,你總歸會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。我想告訴你的是,你若為難我亦不好受。”
“所以我希望你日后進退維谷之時,不要以我為先去考慮,而是以道義去指引,凡事但求光明磊落,堂堂正正,問心無愧。”
蕭重淵仔細品味著這番話。
最后,他粲然一笑:“你若是因此吃味,我必定欣喜,因為那是你在意我的證明。”
“可當我仔細回想你說的話,我方知曉比起短暫的心里歡愉,這設身處地的理解與包容,才更叫我心底舒坦熨帖。”
說話間,蕭重淵滿臉愧色:
“明微,但凡是會讓你不舒服的事情,我都絕對不想去觸碰半分,唯恐你受一星半點的委屈。”
“所以我會在意這白綢是否為別的女子所持,會因一時心軟答應了零而心底抱愧。”
“我終究沒辦法做得周全完美,不叫你有任何的委屈可受,讓你不需要做任何遷就。對不住。”
白明微含笑:“金無足赤人無完人,你我皆非神明,何來的周全完美?”
“比起這不可能實現的事,我認為冷靜公允的處理事情,以及對對方的坦誠與尊重,還有信任,比任何事情都重要。”
“更何況兩個人的相處,理應是相互的,怎只有一人付出的道理?相互需要與支持,遠比單方面索取更得長久。”
“所以你能與我道明原委,我很開心。而對于你的真誠,我能回饋的便是我的信任,以及盡可能的理解與包容。”
蕭重淵聞,沒有語。
只是把白明微攬了過來,相互依偎之時,他如獲至寶。
小白貂吃飽喝足,晾著肚皮躺在枯草堆里呼呼大睡,發出輕輕的打鼾聲。
白明微動了動腦袋,在蕭重淵的肩頭調整一個舒適的姿勢。
她問:“忍冬姑娘有很大的可能性是護國大將軍裴錚的后人,對么?”
蕭重淵頷首:“幾乎已經可以證實,她的母親便是護國大將軍獨女,而她很可能就是我在這個世上,唯一的沾親帶故的親人。”
“不過具體的細節,還需要多方查驗與證實。但與我的心有存疑不同,零已經篤定她就是裴大將軍之后,因為她長得有幾分像裴大將軍之女。”
白明微道:“就算沒有這層身份,依她是黃大夫侄女,也不算與我們毫無干系。”
蕭重淵信誓旦旦地保證:“不管她是何身份,我都會處理好,絕不拖泥帶水,牽扯甚多。”
白明微含笑:“你都這么說了,我豈有不信的道理?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表現。”
蕭重淵笑容滿面:“總不會叫你失望。”
白明微說起正事:“我讓阿五去找忍冬,而后先一步帶回京城。我這樣做的原因有幾個,你且聽我細細說來。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