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大夫揮揮手:“去吧。”
……
來到屋里,白明微正躺在床上睡熟。
靠在床桿上小憩的蕭重淵聽到他的腳步聲,倏然醒來:“五公子。”
白z原本見他們已經睡下,便準備稍后再告知他們這個好消息。
然而“風軍師”醒來,他也止住了正要退出去的腳步,邁著輕而快的步伐來到床邊,看著熟睡的白明微,唇角微微挑起:
“藥方出來了!”
蕭重淵面無表情,辯不出喜怒。
面對他這樣的反應,白z見怪不怪。
因為白z自覺從未看懂過“風軍師”的情緒,哪怕風軍師唇畔噙著笑意,他也分不清是喜還是怒。
把這個消息帶到,他沒有在意“風軍師”能有所回應,卻依舊在意妹妹的情況:“明微終于不用受苦了。”
蕭重淵扭頭面對白明微的方向,淡漠的面容不由自主蘊起一絲微笑。
他伸手輕輕拍了拍白明微的額頂,像是輕撫憨態可掬的孩童,眼底的愛憐仿佛要溢出來:“明微不用受那等苦楚,我亦欣慰。”
他情況特殊,所受疫毒之苦更深切。
生死邊緣徘徊,他并無懼意。
但小姑娘高熱不退時,他卻怕了。
既怕小姑娘受與他一樣的痛楚,又怕小姑娘挺不過來。
正因為知曉疫毒的厲害,他才這般心疼,卻又……無可奈何。
如今完善的藥方被研制出來,他的心也終于可以回落些許。
白z望著眼前的一幕,只覺得自己是多余的,于是他清了清嗓子:“邢大夫正在給明微煎藥,我去看看,煎好了便端過來。”
蕭重淵微微頷首:“有勞。”
白z逃也是的走了。
蕭重淵伸手,將白明微的手包住,抓起來放到另一只手的掌心,久久不曾語。
藥方研制出來,也就意味著分別之期來臨。
告別過后,便是天各一方。
這種滋味,比那疫毒還要磨人,就算是他,也一時無法處理。
也就在這時。
“主子。”
聽聲音,是一直被派出去的零。
緊接著,一團灰色的毛球竄了進來。
那毛更短,也更蓬松,油光水滑的。
它徑直跑到白明微的身邊,聞了聞白明微的鼻端,片刻后像是放下了心,轉身躺在白明微的枕頭旁邊,小腦袋擱在尾巴上。
蕭重淵頭也不抬,聲音卻變得冷凝:“你親自來,什么事?”
零面色凝重:“西楚傳來消息,那邊要撐不下去了,請主子盡快動身回西楚控制局勢。”
蕭重淵點點頭:“我很快便回。你在這里,姚德旺那邊的事情,處理得如何?”
零低下頭:“屬下慚愧,尚未了結,但屬下已經移交了信得過的人,他們會在屬下離開后盡心協助姑娘。”
蕭重淵頷首:“立即準備,明日凌晨動身。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