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瑜沖她一笑,隨即便離開了。
待白瑜走后,白明微的面色霎時冷了下來。
她離開了民居,不一會兒,便與張敬坤同在書房之中。
張敬坤上下打量了她一眼:“今日過來,又是求什么呢?”
白明微語氣平靜地陳述:“末將有幾名護衛因染疫而殉職,大概就在幾個時辰前,他們的墳冢被刨了,里面唯一的隨葬品佩劍不翼而飛。”
張敬坤略微沉吟,便明白了事情的經過。
他冷笑一聲,用嘲諷的語氣開口:“大將軍行事向來一絲不茍,竟然會犯這種錯誤,染疫而亡的護衛墳冢里放隨葬品,你最好有一個完美的解釋,或者有不得已的苦衷,否則如何向民眾交代?”
說到此處,他收回嘲諷的冷笑,用最平淡的語氣,陳述最殘酷的事實:
“這世道便是如此荒唐,墳被刨了,這本該是一件天怒人怨之事,但愚昧的人不會去怪盜墓賊,而會去怪你不該在這樣特殊的墳冢中放隨葬品。”
“一旦出了事,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你,就像女子被冒犯唐突,大眾第一時間責怪的不是登徒子,而是那女子不該花枝招展,引人做出下流之事。”
面對張敬坤若有深意的指責,白明微沒有反駁。
她向張敬坤拱手:“大人,我們的藥方不夠完善,大多數病患的命雖然被撿回來了,但是幾乎都有不同程度的致殘后遺癥。”
張敬坤眉頭微微蹙起:“這后遺癥怎么能是藥方的問題呢?分明就是患者反復高熱,燒壞了身子。”
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,那便是藥方絕對不能出錯,對外的解釋必須不能讓后遺癥與藥方有任何聯系。
否則必定引起不必要的騷亂。
白明微頷首:“對此,末將尚未向民眾做出任何解釋。”
張敬坤的面容,霎時變得冷峻:“糊涂!這個時候立即安撫民眾,才是最重要的,你竟然沒有做出任何解釋!”
白明微緩緩道:“大人,懂行的人一眼就看出藥方的問題,末將不能隨意編瞎話糊弄百姓,以免作繭自縛,令人抓住這個話柄,從而對付末將。”
張敬坤的神色有所緩和:“你這么想,也不無道理。百姓好糊弄,但是總有些明白人,你沒辦法去糊弄。”
白明微道:“為了事情能夠盡早得到妥善的解決,末將準備以身試藥。接下來的事,就拜托大人多您多擔待。”
張敬坤震驚得無以表:“什么,你要親自試藥?!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