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、可是楊執事……”江盼夢的聲音，帶著絲絲顫抖，“為了這些凡人，值得嘛……”

“當然值得！”楊文目光深深，望向江盼夢，聲音也大了起來，“我輩修者，雖然與天奪命，心求大道，但是汲取的卻是凡人的資源，如果沒有凡人提供資源，管理世俗，修士又怎么可以安心修煉。修士追求的是無上的力量和久遠的生命，但是保護凡人，同樣重要！”

這一番話，楊文說得毫不猶豫，聲如洪鐘，字字如春雷炸響，就連四周震耳的轟鳴，竟然都被壓了下去，每一句話，都清楚地傳到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。

“我楊文心中所求，是世間大義，雖凌駕眾生，但卻不會踐踏眾生，凡人供養修者，修者自然就會保護凡人，今天這種情況，不用說是我，就算是碎星樓中的任何一個執事遇上，也會義無反顧！

你們也不要忘了，你們是碎星樓的弟子，碎星樓從來都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拋棄凡人獨自逃生，不僅是碎星樓，云傲疆國的任何一個宗門的門人，都不會！”

楊文的話，此刻如同重錘，轟然一下子，敲開了楚心中塵封許久的大門。

他的耳中，恍然回響起深淵魔獄中，自己說的那番話。

“八歲于落月谷內，一人一劍，滅匪寨三座，共斬殺黑風盜匪七百六十人，從此打通南元郡國西北商道，造福千家萬戶。”

“十一歲，一人一槍，平定西北力巾之亂，共斬亂軍三千四百一十八人，從此南元郡國再無內憂，四海升平。”

“十四歲，率南元疆國虎狼之師，御敵于國門之外，奪旗斬將，后揮師北上，絕境之中破波斯國四路大軍，殺敵三十萬，后攻入波斯國都城，逼其皇帝退位，主動稱臣。”

一字一句，直擊楚靈魂深處。

楚記起自己斬殺盜匪的時候，失去父母的小女孩，送給自己的那朵沾著朝露的小花。

楚記起平定內亂的時候，百姓臉上露出的由衷笑容。

楚記起班師回朝的時候，臣民震天的歡呼。

自己一直以來所做的，就是守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