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反倒是下等的生命會因為上等生命的一點點施舍而欣喜若狂，對其深信不疑……對吧？坐擁遺產的律者？”

瓦赫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，他充滿了各種理論知識的大腦瘋狂運轉著，想要找出反駁的地方。

但是他找不到……

許曙的表情有些虛弱了，體力的虧空，權能的見底，以及期盼的枯竭已經讓他從各種意義上接近極限。

但是他看著眼前這個有話說不出，只能無能狂怒的律者，卻笑的非常滿意。

這就是這些將一切都認為是正確的生命在思考時的最大弊端。

當你的反駁基于對方的立場和觀點時，對方就給不出任何的回擊！這一點他已經在倫理和賽恩斯的身上清楚的知道了！

只是智械和瓦赫有著最本質的區別，他們一個將自己看做后輩，只是渴求得到認可，而一個卻認為世界跟著他轉……

“你根本不知道！”最終，瓦赫急了，“娜塔莎已經死了！在那顆在子彈打入大腦的時候就已經死了！”

“大腦被子彈破壞，她已經停止了思考！停止了心跳和脈搏！她早就死了！瓦赫救不回他！”

許曙的表情一僵。

“是我！是我！！”瓦赫伸手指著自己，他面目猙獰的看著許曙，“是那個瓦赫跪下來求我！懇求我用他不具備的能力救下娜塔莎！”

“他用自己的一切來和我做交換！生命，身份，他的記憶，他的思維！”

許曙瞪大了眼睛。

“娜塔莎……沒事的……娜塔莎……”滿臉血污的瓦赫抱著懷中的軀體，妄想用自己的體溫去讓這具身體繼續溫暖。

“沒事的……”瓦赫低俯著身軀，這是他這輩子所做出的最卑賤的動作。

他顫抖的伸出滿是鮮血的手，拿起了自己破碎的通訊器，鮮血在通訊器的觸碰面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指紋。

他的身體都在顫抖著，每一次通訊被接通，他都如蒙大赦，極力控制著聲音不去顫抖。

“你好，我需要一套設備，一套最頂級的手術設備……求求你，我什么都可以做……

求求你……我什么都可以做……”

他失敗了……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絕……沒有任何一個人，沒有任何一個勢力去答應他。

他甚至把電話打給了追殺他的人，用懇求的語氣求饒，他放棄了自己的所有尊嚴……

他失敗了……

除了冷嘲熱諷，他收獲了無數的拒絕……

沒有人能在他要求的時間內送來那些器械，也沒有人相信他能將一個腦袋中彈已經好幾分鐘的人救回來……

就連他自己也不相信。

所以，他將娜塔莎的身軀緊緊的摟在了懷里，對著天空重重的彎下了腰，將自己的腦袋磕在了石頭上。

“神啊……求求你……救救我妹妹……救救娜塔莎吧……

“我可以付出所有的一切……所有……

神啊……能不能讓我再感受一下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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