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漳氣得暗自咬牙,他連給死去的父親追贈一位側妃,讓吳襄的出身體面些都愿意,可那些官員偏偏要揮舞著禮法的大棒,嚴卡審核,半點情面不留。
在吳漳看來,他們滕王一系是皇室近支,多添一位郡王,無非是宗室里再添一個閑人,多耗費些食邑俸祿罷了,于國于家有何妨礙?
爵位是名,勢力是實。
沒了郡王的品級打底,吳襄往后在宗室中的話語權、在朝堂上的起步,都會矮上一截。
沒能替幼弟掙來像樣的爵位,吳漳另辟蹊徑,為他、也為整個滕王一系尋一條更好的出路。
他盯上的是南衙兵權。
如今滕王一系還算皇室近支,尚能靠著血脈沾些榮光,可再過二三十年呢?
宗室繁衍,血脈漸遠,若手中沒有實打實的勢力支撐,遲早會淪為邊緣宗室,任人拿捏,最終被朝堂遺忘。
吳漳身為承嗣親王,一舉一動都在宗室與朝堂的眼皮底下,牽一發而動全身,不好輕舉妄動,更不能直接染指兵權,否則只會引火燒身,招來皇帝的猜忌。
吳襄不同,他只是個國公,身份不算扎眼,限制也小得多,正好能作為滕王一系的探路石。
吳漳的算盤打得極精,先讓吳襄從宮中四衛做起。
宮中四衛多是站崗宿衛的閑職,卻能時常在皇帝面前刷臉,混個臉熟,也能趁機了解軍武相關的知識,積累朝堂與軍中的經驗。
吳漳倒沒有異想天開地想將南衙兵權攥在手中,他現在動這個心思,就是找死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