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孫字旗下頭一個是孫大公子,他身后左側的便是秦兄。”靠的不是紙糊的情誼,分明是身份高低認出來。
林婉婉舉起右手使勁揮舞,“我們在這兒。”
走得近了,孫安世舉手示意車隊繼續行進,余者與長安親友告別。
人靠衣裳馬靠鞍,連向來不著調帶著幾分紈绔氣息的孫安世都看著正經多了。
秦景頭一次著全甲出現在眾人面前,玄甲黝黑,散發著英勇的氣息。
臉上是強撐起的輕松。眼中卻充滿著不舍,輕輕撫摸著馬背,“勞煩你們來送行了。”
李君璞經慣了離別,在這里他送走了兄長和弟弟,徒留自己一人在長安。“終有再見之日,到時我們大醉一場。”
段曉棠自告奮勇,“我可以幫你們準備一大桌子飯菜。”
林婉婉此刻終于有一點離別的真實感,“胖哥,等你下次來長安,我們可能不住在現在的院子了。”租房的生活就是這么不穩定。
“你就找李二哥和白二,他們是坐地戶,不會輕易搬家的。”
葛寅不知道自己日后還會不會來長安,仍是爽快的答應,“成。”再和杜喬說話,“你給家里的東西我替你帶回去,順道一兩天的事。到時看能不能托商隊帶封信來長安。”
杜喬拱手,“多謝飛鴻兄。”
“我倆這親戚能在千里外的長安遇上,也是緣分。”葛寅拍拍杜喬的肩膀,險些將人拍趴下。
白湛和盧照惺惺相惜,但還是少年人的爭強好勝占了上風,“可惜沒能真正比一場!”
“等我下次來長安,有的是機會。”盧照滿是自信。
這場始于白秀然的誤會,最后落腳在白湛身上。
祝明月靜靜地站在一旁,“愿君武運昌隆,一路平安。”今日離開的人,未來都在遠方不在長安。
頭盔的邊緣遮住秦景面部的留白,露出端正的五官,目光炯炯,“多謝祝娘子。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