講”
林燼的嗓音如同寒冰碎裂,在空曠的御書房內回蕩。
柳鼎寒應聲起身,自懷中取出一本名冊,恭敬的雙手呈上:“回稟陛下,此番未曾出手協攻的宗門,共計一十四家!”
“其中五家因地處偏遠,周邊并無城池牽連,故而未曾動作。剩余九家,經查證,確曾派遣弟子下山,但時間皆在玄甲軍北上之前。”
話音落下,御書房內一片寂靜。
林燼并未立刻回應。
他以指腹緩緩翻閱著名冊,目光掃過其上詳細記錄的宗門方位、規模與實力。
片刻后。
他合上名冊,一雙漠然的眼眸不見絲毫波瀾。
這些宗門在玄甲軍北上之前便已遣人下山,其意圖不自明——
定是奉了夜臨之命,散布流,煽動無知百姓作亂。
如今陰謀敗露,未得夜臨后續指令,便想緊閉山門,置身事外。
“呵……”
林燼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,低語道:“既想當這國之蛀蟲,便該料到蛀蟲應有的下場。”
他略作停頓,語調陡然轉厲:“柳愛卿,朕命你即刻統協各大宗門,詳查這九家之底細。但凡查實與夜臨有半分牽連——滿門誅絕,一個不留!”
“臣,遵旨!”
柳鼎寒躬身領命,正欲退出。
“且慢。”
林燼出聲喚住他,臉上冰霜盡褪,轉而浮現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:“魏景然,可曾去找過你?”
“未曾。”
柳鼎寒搖頭,眉宇間透出幾分擔憂:“臣今晨方歸京都。陛下,可是景然他……做錯了什么事?”
林燼笑著擺了擺手:“無妨。你且先去尋他吧,他自會告知你緣由。”
柳鼎寒心中疑惑更甚,但見陛下神色不似問罪,只得按下心底紛亂,再次行禮:“臣,告退。”
望著柳鼎寒離去的背影,林燼向后靠入龍椅,指尖輕撫茶盞邊緣,淡然一笑。
柳鼎寒于魏景然有半父之情,這樁婚事,自然需要由他出面與邱凱風商談。
“陛下!俺回來啦!”
就在這時!
一聲洪鐘般的粗獷呼喊從殿外傳來。
林燼無奈扶額,這家伙,終究是學不會“禮儀”二字為何物。
下一刻。
鐵昆侖那魁梧如山的身影已踏入御書房,在階下單膝跪地:“參見陛下!”
林燼抬手虛扶:“事情都辦妥了?”
“嘿嘿。”
鐵昆侖站起身,咧嘴笑道:“俺辦事,陛下放心!在葬龍谷對孫小友出手的那些個宗門,一個沒跑,全剿了!”
林燼微微頷首。
鐵昆侖雖行事粗豪,但在正事上從未出過紕漏。
“陛下,孫小友的傷勢……怎么樣了?”鐵昆侖收起笑容,關切地問。
“無礙,皮肉之傷,將養些時日便好。”
鐵昆侖這才松了口氣: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林燼示意賜座,待其坐下后,面容轉為沉肅:“鐵愛卿,你可還記得曾說過,大淵皇朝不應有陸地神仙境的武者存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