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比的是劍術,陸云楓需得收住自己的內力,用純粹的劍技與白瑜比試。
從小習武的他,并未顯得游刃有余。
只因白瑜的劍術十分嫻熟,倘若有內力傍身,必定是個一等一的高手,這也是他一開始就認真對待的原因。
他們從院子里打倒走廊下,從走廊下打到鵝卵石的小道,又從小道打回花園。
一時之間有來有往,不分伯仲。
府中伺候的下人,都忍不住駐足觀看,長隨勁松也高聲叫好,興奮過頭的他,拉著身旁之人的衣袖:
“你看我們公子,劍技似乎略勝一籌。但是少將軍也不遑多讓,這兩人怕是打到天黑,都分不出勝……”
下一剎那,勁松霎時住嘴,只因身側之人的身份,他是識得的。
意識到自己僭越的他,連忙低下頭,退了一步。
可那氣度不凡的“小廝”,卻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打算。
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,只看到“小廝”抿緊的唇角,以及眼底情緒悄然流轉。
像是有很多復雜難的東西,被他藏住,又藏得不穩,最后從眼底全都流露出來。
勁松忐忑地站在劉堯身邊,他已經無心去觀看比試。
直到許久過后,一柄劍飛了過來,“鏗”地釘在柱子上,發出清越的嗚鳴,他才抬眸看去,卻是少將軍已經贏得了比試。
勁松連忙跑過去,殷勤地遞上帕子,又吩咐人端來茶水。
白瑜力竭般坐著,擦了擦額上的汗,卻是怎么也抬不起手去接涼茶,索性就讓人撤了。
陸云楓氣定神閑地灌了一口水,隨即道:“劍術我比不過你,體力你是萬萬比不過我的。”
白瑜擺擺手:“你這體力,但凡再堅持一會兒,沒有把我的劍打飛,我都得累趴下。”
陸云楓哈哈大笑:“你這是什么,田忌賽馬?用你的中等馬,與我的上等馬相較,輸贏還用說么?”
白瑜伸出手,勁松立即把他扶起來。
回到涼亭,他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。
陸云楓臉不紅氣不喘,一撩衣擺又坐回他的對面,笑嘻嘻地問:“如何?你這未來的妹夫還是能干的,對吧?”
白瑜立即制止他:“你少來,八字還沒有一撇呢,胡說八道毀我妹妹清譽,小心我撕爛你的嘴。”
陸云楓立即拱手:“是是是,七舅哥,妹婿知錯了,下次再也不敢了。”
白瑜伸出手,勁松立即遞來一柄木劍,他把木劍丟給陸云楓:“既然你余興未消,那就去湖邊再比一場吧。”
陸云楓接過劍,很快就會意過來,他起身作揖:“多謝白大人體恤。”
勁松躬身:“少將軍,小的帶您過去。”
陸云楓看了“小廝”一眼:“你留下。”
“小廝”沒有語,但也沒有跟上去。
待眾人離去后,白瑜連忙起身,單膝跪了下去:“微臣拜見越王。”
劉堯抿了抿嘴,淡聲開口:“既是微服而來,還請白大人不必多禮,當本王是少將軍的小廝即可。”
“遵命。”白瑜起身,又坐了回去。
默了默,他問:“微臣斗膽,請問您如此打扮,蒞臨鄙府,所為何事?”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