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雨薇臉色慘白,胃里一陣翻江倒海。
“你們……你們想干什么?”
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手悄悄伸向口袋里的手機。
“干什么?”
刀疤臉一腳踩碎了地上的死老鼠,黑紅的血水爆漿而出。
“有人想請夏小姐去喝杯茶,順便……拍點‘藝術照’。”
他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夏雨薇身上游走,最后停留在她領口露出的鎖骨上。
“聽說你是攝影師?正好,哥幾個今天教教你,什么叫真正的人體藝術。”
幾個混混發出下流的哄笑,一步步逼近。
夏雨薇絕望地按下了緊急聯系人鍵。
那是楚嘯天的號碼。
“啪!”
一只大手狠狠拍掉她的手機。
手機滑出好遠,屏幕碎裂。
“想叫人?”
刀疤臉蹲下身,一把揪住夏雨薇的頭發,逼她揚起頭。
“那個廢物現在自身難保,你指望他來救你?”
劇痛讓夏雨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,但她死死咬著嘴唇,沒叫出聲。
“他不是廢物。”
她盯著刀疤臉的眼睛,一字一頓地說。
“喲,還挺嘴硬。”
刀疤臉抬起手,一巴掌就要扇下去。
“那就讓老子看看,你的骨頭有沒有嘴這么硬!”
風聲呼嘯。
這一巴掌要是落實了,夏雨薇半張臉都得腫起來。
她閉上眼,等待著疼痛降臨。
然而。
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。
耳邊,反而傳來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。
“咔嚓!”
緊接著,是刀疤臉殺豬般的慘叫。
“啊――!!”
夏雨薇猛地睜開眼。
只見一只修長、有力的手,死死扣住了刀疤臉的手腕。
那只手看起來并不粗壯,卻像鐵鉗一樣,硬生生將刀疤臉的手腕捏成了扭曲的角度。
“我的女人,也是你能動的?”
冰冷的聲音,仿佛來自九幽地獄。
楚嘯天站在那里,身上還帶著外面的雨氣和寒意。
他的眼神,比窗外的雷電還要嚇人。
“嘯……嘯天……”
夏雨薇的眼淚終于決堤。
“別怕。”
楚嘯天并沒有回頭,只是輕輕一腳踹在刀疤臉的膝蓋上。
又是“咔嚓”一聲脆響。
刀疤臉的右腿膝蓋粉碎性骨折,整個人像一灘爛泥一樣跪倒在地。
“既然喜歡跪,那就跪著說話。”
剩下的三個混混嚇傻了。
他們根本沒看清這個人是怎么進來的。
門明明還開著,但這人就像鬼魅一樣突然出現。
“上!弄死他!”
其中一個混混掏出一把彈簧刀,壯著膽子吼道。
但他忘了,在絕對的實力面前,人數只是個笑話。
“找死。”
這一次出手的是趙天龍。
這尊鐵塔般的漢子從楚嘯天身后閃出,動作快得像一道黑色閃電。
砰!砰!砰!
三聲悶響。
三個混混連慘叫都沒發出來,直接飛了出去,重重砸在墻上,像掛畫一樣慢慢滑落。
每個人胸口都凹陷下去一塊,眼看著進氣多出氣少。
屋內瞬間安靜下來。
只有刀疤臉急促的喘息聲和骨頭摩擦的異響。
楚嘯天蹲下身,視線與刀疤臉平齊。
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帕,慢條斯理地擦著剛才碰到刀疤臉的那只手。
仿佛碰到了什么極臟的東西。
“誰讓你來的?”
語氣平淡,卻透著讓人窒息的壓迫感。
刀疤臉痛得滿頭冷汗,咬著牙不說話。
他是道上混的,懂規矩。
要是供出方志遠,他全家都得完蛋。
“有骨氣。”
楚嘯天點了點頭,眼中沒有半點贊賞,只有對生命的漠視。
“既然不說,那這舌頭留著也沒用了。”
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金針。
針尖在燈光下閃爍著寒芒。
楚嘯天沒有任何猶豫,金針瞬間刺入刀疤臉下頜的“啞門穴”。
一股鉆心的劇痛直沖腦頂,刀疤臉張大嘴想叫,卻發現喉嚨里只能發出“荷荷”的風箱聲。
他驚恐地瞪大眼睛。
他是魔鬼!
“再給你一次機會。”
楚嘯天拔出金針,又在刀疤臉另一側肩膀的“肩井穴”輕輕一點。
那種感覺,就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骨髓里啃食。
痛!癢!酸!麻!
生不如死!
刀疤臉終于崩潰了。
他拼命點頭,用那只完好的手在地上顫抖著寫下一個字:
方。
“方志遠。”
楚嘯天站起身,將手帕扔在刀疤臉臉上,遮住了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。
“很好。”
他轉身走到夏雨薇身邊,身上的戾氣瞬間消散,變回了那個溫潤的男人。
“對不起,我來晚了。”
他伸出手,想要扶起夏雨薇。
夏雨薇卻猛地撲進他懷里,身體止不住地顫抖。
“我以為……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……”
楚嘯天輕輕拍著她的后背,手指若有若無地拂過她背后的幾個穴位。
那是安神定驚的手法。
很快,夏雨薇的呼吸平穩下來,眼皮也變得沉重。
“睡吧,醒來一切都好了。”
楚嘯天將昏睡過去的夏雨薇橫抱起來,對身后的趙天龍低聲吩咐:
“送雨薇去秦雪那里,讓她幫忙照看一晚。”
“把這里清理干凈,我不希望明天雨薇看到任何不該看的東西。”
“是!”
趙天龍看著地上那些半死不活的人渣,眼中閃過一絲狠厲。
“那這些人……”
“打包。”
楚嘯天抱著夏雨薇向外走去,頭也不回。
“給方志遠送回去。”
“既然他喜歡送禮,那我也得回一份大禮。”
走到門口,他腳步頓了一下。
“另外,通知柳如煙。”
“那塊地,可以放出來了。”
“明天,我要讓方志遠把吃進去的,連本帶利吐出來。”
……
第二天,上京土地拍賣中心。
雖然只是個小型拍賣會,但因為城西那塊地的出現,現場豪車云集。
方志遠坐在第一排,春風得意。
昨晚那幾個廢物雖然沒回來復命,但他并不擔心。
對付一個女人而已,能出什么岔子?
估計是玩嗨了,忘了時間。
“方總,看來今天勢在必得啊。”
幾個商界老油條湊過來套近乎。
“哪里哪里,那是李少賞飯吃。”
方志遠嘴上謙虛,下巴卻抬得比誰都高。
就在這時,大門被推開。
原本喧鬧的會場突然安靜了一瞬。
楚嘯天走了進來。
他穿著一套普通的黑色西裝,身邊跟著一身職業裝、氣場全開的柳如煙。
“喲,這不是楚大少嗎?”
方志遠故意提高了嗓門,陰陽怪氣地說道,“聽說你女朋友昨晚遇到了點‘小麻煩’,怎么,不在醫院陪著,還有心情來這兒?”
周圍響起一片竊笑聲。
楚家落魄,楚嘯天入獄,這是圈子里最大的笑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