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婕萱道:“娘娘,我們同樣也會為了天境而死。我們已經有了必死的決心。倘若他對我說,女兒,我需要你為了天境去赴死。我不會皺任何眉頭。但我要死得明白,而不是欺騙我們去送死!”
海寧子森然道:“其實,他將天境的劫運轉嫁給彼岸,彼岸可以推遲劫運的,但是他讓我們在彼岸成道,便是要加深劫運,讓彼岸徹底寂滅。他的目的,不僅是救天境那么單純。”
景寧子道:“他的目的,是要借彼岸寂滅,修成完美的寂滅大道!”
嬖妃娘娘默默轉身離去,突然停步,側頭道:“我不信他會做出這種事。”
又過幾年,橫貫天地的“十”字紋再度被復蘇的天地大道震得松動,通天道主又一次來到天境,修補劍痕。
只是這一次,嬖妃娘娘沒有再出手阻攔。
之后每隔幾年,通天道主都會來到天境,加深劍痕印記。然而天地大道的震動卻愈發頻繁和激烈,大道復蘇的力量越來越強!
通天道主也漸漸來得越來越勤,百年后,他索性便留在天境,在天境的至高峰,圣瑯峰跏趺而坐,以自身宏大的劍氣,與天地道力抗衡!
圣瑯峰時不時傳來驚人的震動,與天地大道的震動同步,顯然是天境的道力復蘇時的震動傳遞到通天道主身上所致!
通天道主與洞玄、景寧等人井水不犯河水,倒是景寧子經常關注圣瑯峰的震動,向眾人道:“通天道主堅持不了多久,便無法與天境的天地道力抗衡!再過六年,他必會被天地道力的反震所傷!”
過了幾年,果然通天道主被道力震得嘴角溢血,圣瑯峰也被震得裂開,沉降了不少。
“我去助他!”景寧子道。
有了他的相助,天地大道依舊無法恢復,但是傳來的天地道力卻如同被大壩攔住的洪水一般,越來越強。
遲早有一天,這股天地道力會沖垮兩大殺伐道主的阻撓,讓天境的天地大道徹底復蘇!
“這股天地道力,到底從何而來?”
景寧子心中也自暗暗叫苦,“怎么會越來越強?”
——
“……所以天地道力來自虛空,虛空中的道力無窮無盡,可以讓混沌海無數個宇宙中的無數修士同時汲取。”
許應聲音宏大,一邊演示虛空道法,一邊開口道,“領悟虛空大道,便是立于不敗之地。道法不能傷。”
三界,虛空界中,距離許應、元未央召開的上一次虛空大會,已經過去了數百年。
此次道盟的虛空大會,不僅有三界、彼岸和天境的高手前來赴會,還有來自大千宇宙的不少年輕高手,也跨過重重虛空,來到虛空界,趕赴盛會。
很多陌生的面孔,是由悟空道人和石天養邀請而來。
這位道人和石天養前往石界,另有一番際遇,成為石界的領袖,又想著多聯系幾個宇宙,增添反抗彼岸的本錢,于是這些年一直在混沌海中奔波。
他二人公然造反,也幸虧彼岸因為劫運一事焦頭爛額,才讓他們存活下來。
不過彼岸道盟的名頭,也因此在大千宇宙中打響,引來許多天縱之才加入道盟。
盛會之中,許應作為九道循證的主講,闡釋循證奧妙,但也有其他人來闡釋混沌、鴻蒙、無極等大道的妙處。
長孫圣海也是九道循證的大高手,屢次被許應請上講道臺,從另一種角度闡釋九道循證的奧妙。
元未央也上道臺,講虛空的奧妙,只是她講得太玄,很難聽懂。好在有許應用九道循證的法門作為虛空大道的補充,倒是有六七人能聽得下去。
但是,能夠做到利用虛空的,還是只有許應和元未央二人。
虛空大道實在太偏門,關于這門大道的功法都少之又少,參悟更是少得可憐,有所成就的人,鳳毛麟角。想在此道有所成就,實在難上加難。
整個三界,在虛空之道上有所成就的,也僅僅是許應、元未央和玉虛三人而已。
待到盛會過后,許應突然隱隱有些不安的感覺,仔細搜尋因果,卻不知不安感從何而來。
正在此時,又有大道霞光升騰而起。
許應張望一眼,道:“虛皇又證道了。”
元未央疑惑道:“第幾次了?”
許應搖頭道:“我沒數過。不過他再這樣證道下去,三界的天地大道,便要被他證一遍了。”
這些年,每過一段時間虛皇便要證道一次,他的證道先前還能引來許多人的頂禮膜拜,但后來漸漸就習慣了。
尤其是虛空盛會過后,便是虛皇證道最頻繁的時期,往往動不動便要證幾次。
只是相比虛皇經常證道,玉清、太清、玉虛、地仙之祖、佛祖、太乙天尊、遠祖等人便顯得落后許多。
他們也得到循證的奧妙,也領悟吾性自足,但他們修行的大道不似虛皇那么雜,往往都是九道中的先天大道,想要證道,極為艱難。
虛皇證的是從屬于太一的三千大道,數量繁多,但證道要容易很多。
“虛皇想來是打算用先證三千大道的法門,再推導太一大道,以此來做到逆證太一。”
元未央猜測道,“他逆證太一之后,便可以開啟九道循證,因為有了三千大道道主的底蘊,他九道循證一定比任何人都要快!”
許應贊嘆道:“他的天分,真是高得可怕。難怪道尊不愿放他離開,要將他留在身邊。放他離開,他得到機會便會大放異彩!”
突然,他微微皺眉,又感應到一種莫名的心悸。
許應突然醒悟,道:“未央,我以因果劫運組成全知之眼,觀察我自己,你看我劫運是否有變!”
他催動因果和劫運兩種大道,兩種大道糾纏,形成一道金輪,金輪中無邊的道光形成一只全知之眼,注視許應。
元未央借全知之眼向許應看去,心中微動,道:“你的劫運生變,在演化殺劫,有血光浮現,赤紅無比,仿佛內藏血海!從因果來看,劫運起自鴻蒙。”
許應怔怔出神,突然道:“我被彼岸的劫運蒙蔽了。這次劫運,好像有些不同。從前劫運之中,我尚可保證自己不被蒙蔽!”
他吐出一口濁氣,立刻收拾行裝,向元未央道:“我在彼岸成為鴻蒙道主,被劫運追上,無法逃脫。今日,唯有彼岸赴殺劫,既是為我,也是為三界,求得生機!”
(本章完)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