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沖在最前的一名黑巾刀客猛踏在倒下的馬頭,高高的躍起,手中的黑色邊軍長刀朝著這名白衣女子斬下之時,白衣女子還是兀自站立在車頭,手中空無一物。
但是這名黑巾刀客的瞳孔卻是突然收縮,白衣女子的右手伸了出來,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和速度,在他的刀斬落之前,就落到了他的手腕上。
然后他清晰的聽到了自己鐵甲之下的手骨碎裂聲,隨后他手中的黑色長刀便已經在白衣女子的手中,然后這柄黑色長刀便貼著脖頸之間細微的鐵甲縫隙,斬過了他的頭顱…同時,白衣女子的左手,也悄然的拍在了他的胸口鐵甲上。
“蓬!”
悄然的一拍,卻是發出了一聲如擊重革的沉悶巨響。
這名黑巾刀客的頭顱飛起,身體卻是被間接拍成了一只斷線的風箏,倒飛出去,胸口印著一個清晰的纖細掌印。
從脖頸之間噴涌的鮮血灑滿了數名黑巾刀客的一身,糊住了他們的眼睛,但是卻沒有一滴灑落在這名白衣女子的身上。
周圍驀然一寒,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那具無頭的尸身在雨簾中穿越。
然而只是這一霎時,白衣女子已經跨下了馬車,兩顆頭顱在她的一揮刀之下沖天而起,其中一具無頭的尸身被她依舊一掌拍出,撞得后方兩名黑巾刀客也倒飛出去。
周圍的黑巾刀客狂涌而上,但是白衣女子緩步而行,非常的輕松,每一刀揮出,不是有頭顱飛出,便是有人骨碎飛出。
根本沒有人能夠阻擋,三名刀客同時斬出的一刀,卻是被她的反手一刀斬得三柄刀都硬生生的壓在了自己的身上,斬得三個人都非常凄慘的倒撞出去。
她就像是一頭在綿羊之中邁步而行的巨象,哪怕是最簡單的招式,哪怕是判斷到她的下一個動作,都根本沒有辦法抵擋。
站在油紙傘下的李騎瓏已經渾身不住悄然發抖,他知道這名白衣女子是修行者,但是卻沒有想到,她會如此之強!
竹林之中,數十名頭戴斗笠的箭手好像磐石一般沉冷的站立著,手中的黑石強弓一直對著白衣女子的位置。
在這數十名箭手的后方竹林之中,卻是慢慢走來了兩個人。
一名是身材極其魁梧的巨人,身穿一副青銅色的重甲,連整個臉面都罩在其中,他的手中提著一柄令人心寒的雙刃巨斧。他的身高足足比箭手之中最為高挑的人還要高出整整一頭,而他提著的雙刃巨斧近乎和他一樣的長度。
無論是他身上沉重的重甲還是手中的雪白雙刃戰斧上,都有一條條細致而有序的符紋。帶著一股獨特的力量,滴雨不沾。
另一人身穿普通的灰色棉布袍,沒有蒙面,是一個身材普通,面貌愁苦的中年人,手中沒有兵刃,兩鬢悄然發白的頭發用三根烏黑的鐵簪盤成了三個發髻,一個十分古怪而又令人回憶深刻的發式。
看著血肉橫飛的戰團,身穿厚重鎧甲的巨人沉聲問身旁面容愁苦的中年人:“對付得了么?”
“應該是大國師級的修為…應該勉強對付得了。”面容愁苦的中年人蹙著眉頭,輕聲說道。
“那我們走吧。”重甲巨人登時躍躍欲試,身上的重甲和手中的巨斧都隱隱透出黃色光亮。
身上的棉袍都已經濕透,然而卻似乎并不在意的面容愁苦中年人搖了搖頭,“不急,再等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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