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麻藥退去,張磊醒來時,已經是半夜,這時候只剩邵冰雨守在床邊,看到張磊醒來,邵冰雨喜極而泣,“你醒了……”
“怎么還哭了。”張磊看到邵冰雨流淚,臉上擠出一絲笑容,輕聲道,“別哭了,再哭就成花貓臉了。”
“你還笑,都受傷了。”邵冰雨淚眼模糊地看著張磊,一臉心疼。
“又死不了,難不成還哭嗎?”張磊故作輕松地笑道,“他娘的,也不知道哪個生孩子沒皮眼的打我黑槍。”
“肯定是你得罪人了,不然人家干嘛無緣無故打你黑槍。”邵冰雨說道。
“我沒得罪誰啊。”張磊皺起了眉頭。
“不可能,你要沒得罪人,人家打你黑槍干嘛,街上那么多人,人家怎么不打別人。”邵冰雨又道。
“你這話說的,好像我活該被打似的。”張磊笑道。
“我不是那個意思,你這人,故意曲解我的話。”邵冰雨嬌嗔道。
見張磊臉色有些蒼白,邵冰雨不由又心疼,“行了行了,你別說話了,你剛醒來,現在要好好休息。”
張磊點了點頭,沒再說啥,他現在確實連說話都費勁,一張口就感覺右肩傳來陣痛。
嘴上沒說話,張磊心里卻是暗自琢磨起來,到底是誰槍擊他?仔細回想著最近的工作,張磊腦袋里閃過一個個人影,要說他私下跟人結仇,那倒沒有,但如果是因為工作而得罪人,那還真不少,只是因為工作上的矛盾就要他的命,尼瑪,那也太夸張了吧?
想著事情,張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,第二天醒來時,張磊入眼看到的依然是邵冰雨。
見邵冰雨頂著兩個黑眼圈,張磊愣了一下,“冰雨,你不會在我床邊守了一夜吧?”
“我不守著,誰來照顧你?”邵冰雨看了張磊一眼,回答道。
聽到邵冰雨這么說,張磊心里感動,“謝謝你。”
“跟我還說這些干嘛。”邵冰雨撇撇嘴,似乎有些不高興。
“好,那我不說了,收回剛才的話。”張磊笑呵呵地說道,一動不動看著邵冰雨,此刻的邵冰雨,哪里還有半點冰美人的樣子,更像是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。
邵冰雨這時打開一個保溫盒,“你剛做完手術,醫生說你只能先吃些流質食物,我早上趕回去買了條魚,熬了魚湯,用魚湯給你煮了細面,你先吃點,聽說喝魚湯還有助于傷口愈合。”
“你懂得還真多。”張磊笑笑,看著忙活的邵冰雨,心里涌動著莫名的情感,每到這時候,張磊總會想到再組建一個新的家庭,只是這樣的感觸,往往來得快去得也快,真要讓張磊做出決定時,張磊又不知該如何選擇,對婚姻又會有一些恐懼。
人,就是這樣一個充滿矛盾的結合體。
“吃吧,多補補才能恢復得快。”邵冰雨把碗端到張磊跟前說道。
“好。”張磊點點頭。
吃著面,張磊看到邵冰雨略有些疲憊地坐在一旁,不由道,“冰雨,你待會直接回去休息吧,我看你也挺累的。”
“我回去了,誰來照顧你?”邵冰雨看著張磊。
“我都醒了,不用人照顧。”張磊笑道。
“就喜歡逞強。”邵冰雨翻了翻白眼,沒再理會張磊,直接閉起眼睛休息,那意思顯然表明要留下來照顧張磊。
就在張磊和邵冰雨說話時,松北h通往市里的高速上,幾輛車子正行駛在高速上,h書記苗培龍,副書記陳文馨等人,各自坐在一輛車上前往市里。
車上,苗培龍抽著煙,注視著窗外,神色悵然。
苗培龍是早上才知道張磊被槍擊的消息的,聽到這消息的時候,苗培龍差點沒高興地跳起來,但一聽說張磊沒事,苗培龍的心情瞬間又跌入谷底,暗罵張磊這小子真是命大,被人打黑槍了都沒死,命跟蟑螂一樣硬。
罵歸罵,苗培龍又不得不來市里探望張磊,畢竟發生這么大的事,他這個當書記的不過來露個臉也說不過去,聽說昨晚市班子的領導都去醫院看過張磊了。
車子到了市里后,苗培龍和h里的其他領導一起前往病房看望張磊,原本并不寬敞的病房一下變得擁擠起來。
陳文馨看到張磊躺在病床上,眼睛紅紅的,但很快又將自己的情緒收斂起來,免得其他人看到后會產生什么聯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