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軍師,這女官留在軍中,終究不合規矩。不如……”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遲疑。
鄧晨迅速接口道:“不如讓她跟監軍回洛陽,在宮中學學規矩?”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,似乎在心中盤算著什么。
郭況一聽,心中一喜,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:“軍師舍得?”
鄧晨微微一笑,眼中閃過一絲決絕,他咬了咬牙,說道:“舍得。”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無奈,仿佛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。
薛桂在一旁聽著,臉色煞白,幾乎要哭出來。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,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。
她緊緊地握著拳頭,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,卻渾然不覺。
鄧晨卻用眼神示意她安心,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信任,仿佛在告訴她,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薛桂看著他的眼神,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,但淚水還是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轉。
郭況走后,薛桂才急道:"主公!您不要我了?"
"傻丫頭,"鄧晨失笑,"我這是保護你。郭況此人心術不正,你留在軍中,他必會拿你做文章。不如讓他'帶走'你,我再半路將你'劫'回來,既全了他的面子,又保了你的安全。"
薛桂破涕為笑:"主公又算計人!"
"不算計,怎么活?"鄧晨說得無奈,"這世道,好人不長命,禍害遺千年。我不想當好人,也不想當禍害,只想當個會算計的實在人。"
他看向南方,那里是南陽,是他的故鄉,也是一場風暴的中心。
"傳令下去,"他沉聲道,"大軍開拔,目標南陽。但行軍速度,一日不得超過三十里。"
"為何?"薛桂不解。
"因為,"鄧晨笑得像一只老狐貍,"我要讓郭況的信,先到鄧奉手里。也要讓南陽的豪強,有足夠的時間想清楚――是跟著鄧奉造反,還是等著朝廷招安。"
他頓了頓,又補了一句:"更要讓吳漢將軍,有時間整頓軍紀。否則,我們還沒到南陽,他就能把那里的民心全敗光。"
薛桂嘆服:"主公算無遺策。"
"不是算無遺策,"鄧晨回過頭來,看著她,"是算盡了人心。"
他看著薛桂清麗的臉,忽然問:"你是人心,還是算式?"
薛桂一愣,沒明白。鄧晨卻不再解釋,轉身回帳,只留下一句:"去收拾行裝,明日隨我上路。記住,路上若遇到'劫匪',跑快點,別被'傷'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