術士伸出手指,朝著城外漢軍大營的方向一指,接著說:“此等煞氣乃是源自北方,依我看吶,定是有人施展邪惡法術,妄圖破壞大王您的氣運呢!”
聽到這里,彭寵心頭猛地一緊。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當初與鄧晨交戰時遇到的那些詭異景象――漫天的“天兵”霧氣以及對方似乎未卜先知般的種種計謀……難道真如這術士所,一切都是敵人設下的陷阱嗎?
正當彭寵陷入沉思之際,一旁的夫人焦急地插話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們該如何應對才好呢?可有什么法子可以破除這股煞氣嗎?”
術士摸了摸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幾根胡須,然后故作鎮定地回答道:“辦法倒是有一個。大王需要挑選一間僻靜清幽的偏房作為靜修之所,然后緊閉房門,虔誠齋戒七天。在此期間,切不可接見任何賓客,也不能處理府中的雜務瑣事。所有事宜都應由親信之人代為轉達。待到七日之后,那煞氣自然會自行消散啦!”
彭寵眉頭緊蹙,滿臉憂慮:“七日不見人?軍務如何處置?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不安。術士的話語在他耳邊回蕩,他不禁陷入了沉思。
術士說得誠懇:“大王若信不過旁人,可指定一忠心家奴,代為傳令。”
他的語氣堅定,仿佛對自己的建議充滿了信心。彭寵的心中暗自思忖,這位術士似乎對他的心思了如指掌。他的目光在術士身上停留了片刻,眼中閃過一絲疑慮。
然而,術士的話卻如同一把鑰匙,打開了彭寵心中的那扇門。他沉吟良久,最終緩緩點頭:“罷了,試試又何妨。”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,仿佛在與命運做著最后的抗爭。
此時的彭寵并不知道,這位術士,是鄧晨三個月前就安插在薊城的暗子。
那番話,每一個字都經過精心設計,精準擊中了彭寵迷信又怕死的心理弱點。
術士推薦的“清凈偏室”,是府中最偏僻的“靜思堂”,四周無窗,只有一扇厚重的木門,隔音極佳。彭寵走進這個房間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懼。
他環顧四周,黑暗中似乎隱藏著無數的秘密和危險。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一生,那些曾經的輝煌和榮耀,如今都已化為泡影。
而那“忠心家奴”,術士“不經意”提起了子密――彭寵府中干了十年的老奴,人機靈,又識字。
當彭寵聽到子密的名字時,心中不由得一動。子密,這個他熟悉的名字,讓他感到一絲安心。他想起了子密的忠誠和勤勞,或許,他真的可以信任他。
子密接到“傳令”的重任時,心中狂喜。他等這個機會,等了整整三年。
不,更準確地說,是等了三個月――自從鄧晨的人找到他,許他千金封侯,他就在等。此刻,他的心中充滿了貪婪和渴望,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,榮華富貴,封侯拜相。
鄧晨算準了子密的貪婪,也算準了彭寵的自大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