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的我,可以號令夜明所有的皇帝了,而且他們還沒有一個不服的。
身為太師的青龍元帥監管六部和都察院,身為盟主的我掌控十三個城市的勢力,我們無疑是夜明權力最高的兩人了,僅僅位于懷香格格之下。我們三人的命運,也因此緊緊聯系在了一起。
再往前數兩年的話,我可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在夜明擔任這么重要的職位。
至于月城,也正像我說的那樣,確實有一些申皇帝的黨羽試圖作亂,不過很快就被王倫給搞定了。還有月城張家,他們的家主被抓走,不知被帶到什么地方去了,他們怎么可能善罷甘休?
但張家一向低調,又聽說我現在是十三城的皇盟盟主,勢力大到不可想象的地步,他們只能咽下這個啞巴虧,不敢來找我的麻煩,只能托人來問,想知道張魯一去了哪里。
其實,我比他們還要煩惱,陳老控制的人越多,日后想扳倒他就越難。但是面對月城張家,我也不能去說這些,只好告訴他們沒事,張魯一被一個大人物找去了,沒有性命之憂,過段時間會回來的。
多久?
我也不知道啊。
搞定月城的事后,我知道一清道人遲早得來找我,所以也在思考夜哭郎君的事。
有關夜哭郎君,我也找人打聽過了,這家伙到底有多強,并沒有人真的見過,只知道他在陽城無人敢惹,當初的錢皇帝三顧茅廬而不得,也沒敢和他徹底撕破臉皮。
但說實話,以我現在的身份和地位,想要打開夜哭郎君的門不是問題。就像我之前說的,他再硬,能有國家機關硬嗎,宋孝文帶一票刑警過去,他夜哭郎君開不開門?
宋孝文要抓他吃牢飯,他夜哭郎君敢不敢反抗?
他頂多就是個跑!
不過,我也并不想配合一清道人去抓夜哭郎君,這不是助紂為虐,給陳老作嫁衣裳嗎?已經讓陳老得了個張魯一,怎么可能再讓他得個夜哭郎君,除非我腦子進水才會這么去干。
我左思右想,決定還是提醒一下夜哭郎君,讓他最好能躲得遠遠的,別被一清道人抓到。
——是,我之前請他幫忙,他沒出手,我挺惱火的。但是后來想想,人家憑什么幫我啊,我倆非親非故的,就憑我是王皇帝么?
人家幫我是情分,不幫我是本分!
我要是為這點事就記仇,找一清道人去報復他,那我也太小心眼了。
我不是個正人君子,但我也絕不是個小人。
想通了這一點后,我就給胎記男打電話,想讓他再跑一趟,去給夜哭郎君通風報信,讓夜哭郎君出去躲躲風頭。
結果左打不通、右打不通。
靠,這胎記男搞什么鬼,到底還想不想干了?
我又給胎記男的兄弟打電話,想通過其他人來聯系胎記男。結果一問,才知道他們也有好幾天和胎記男沒聯系了。
“我們以為您派他做事去了……”胎記男的兄弟如是說道。
這時我才想起,自從那天晚上派胎記男去請夜哭郎君,打過那幾個電話以后,就再沒他的信兒了!這幾天我一直在忙月城的事,主要交給王倫,以為胎記男在忙活陽城的事,也沒和他聯系,現在才反應過來,這家伙已經失蹤好幾天了!
當時我腦子就“嗡”的一聲,胎記男不會是被夜哭郎君給扣了吧?
我立刻派人去問、去找。
知道夜哭郎君在哪住的人不多,好在還有幾個,他們一到地方,打聽過后,就給我回過來電話了。
他們一說,我才知道,胎記男確實是被夜哭郎君扣起來了。因為胎記男出不遜,辱罵夜哭郎君不識抬舉,還問夜哭郎君想不想在陽城呆了。夜哭郎君一氣之下,就把胎記男給抓進去了。
聽到這里,我還想著確實是胎記男的錯,就是被夜哭郎君揍一頓也不屈,趕緊給人道個歉放出來就算了。
結果手下的人告訴我,夜哭郎君獅子大開口,跟我要一千萬人民幣,而且還得我親自登門道歉,否則就把胎記男活活打死!妻佴妻乙巳灸陵。
手下的人唯唯諾諾地說:“夜哭郎君還說,勸你最好不要報警,否則連大哥你也一起殺了,讓你知道知道陽城到底是誰的地盤……”
聽完這番話后,我的腦子都快氣炸了,我是真沒想到夜哭郎君竟然這么霸道、無理。我王皇帝已經夠無賴了吧,沒想到他比我還要無賴,竟然跟我要一千萬,還要親自登門道歉,他媽的他到底以為自己是誰?!
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在華夏風云榜上排行第八,就能整個天下都橫著走了?
之前我還想提醒他,讓他到外地去避避風頭,別被一清道人給抓住了。至于現在,我只想讓一清道人狠狠收拾這個家伙一頓,讓他知道天有多高、地有多厚!
不過沖動歸沖動,我還是迅速冷靜下來,我不可能真的讓一清道人去收拾他,讓陳老那邊增兵添將,我還沒那么傻。
我仔細權衡過利弊之后,還是決定跟夜哭郎君和談,只要將他勸離陽城,別被一清道人抓了,就是大功一件。
對,就這么辦!
不就是親自登門道歉嗎,不就是賠償一千萬嗎,大丈夫能屈能伸,沒什么的。只要能夠扳倒陳老,什么我都愿意去做。更何況,夜哭郎君也是前輩,我也不算丟人。
想通了這一點后,我便讓手下的人和夜哭郎君那邊溝通,說我會盡快準備好一千萬去登門的,讓他務必不要傷害胎記男。
手下的人還無比吃驚:“大哥,真的要這么干啊?”
對他們來說,我已經是十三城的盟主了,實在沒有必要這么低三下四。
我說沒事,照我說得做吧。
掛了電話以后,我便迅速做著準備,籌集一千萬對我來說不算什么問題,所以很快就準備好了,轉到某張卡里。
我得在一清道人找我之前,迅速把夜哭郎君這事搞定!
不過為了小心起見,我還是讓王倫和他的血刀組跟我一起前往,萬一出點什么事情也好有個照應。同時,我也給宋孝文打了一個電話,讓他埋伏了一票刑警在夜哭郎君的家門附近,以備隨時能支援我。
做好一切準備以后,王倫開車載我來到夜哭郎君的住處。
胎記男說的沒錯,這里確實挺偏,不光是在郊區,幾乎都靠近山腳下了。當然,風景也挺不錯,依山傍水的還挺秀麗。想來,夜哭郎君的確不愛和世俗的人打交道,否則也不會把房子建在這里,確實是胎記男唐突了、打擾了。
夜哭郎君的房子是一處挺大的宅院,和劉鑫之前說的一模一樣,院墻、院門都特別高,一般人還真進不去,難怪一清道人為難了這么多天。
我定定神,正要從車上下來,王倫已經先撲過來,嘩嘩嘩地在我前面忙活起來,在我和宅院之間鋪了一條紅毯。當時差點沒把我給氣暈,我說你有病是怎么的,弄這玩意兒干嘛?
王倫笑著說道:“我的目標就是絕不讓大哥的鞋底沾灰!”
我又罵了一聲有病,但也沒必要再讓他收起來了,便踩著紅毯走到宅院門前,“咣咣咣”地開始敲門,王倫也站在我的身邊。
不一會兒,里面傳來很不客氣的聲音:“誰啊?!”
其實以我現在的身份,別說在陽城了,整個十三城,都沒人敢這么和我說話。
我壓著性子,說是我,王皇帝!
我的人已經和夜哭郎君這邊溝通過了,所以對方也知道我會來,便“嘎吱嘎吱”地開了大門。院子里面倒是平平無奇,種著一些花草樹木,中央還有一口水井,看著普普通通;倒是院子兩邊,站滿了手持刀槍的漢子,個個兇狠地注視著我。
我皺起眉頭,心想這就是夜哭郎君的待客之道嗎,把我當什么了?
不過我也沒說什么,抬腳便往門里面走。
王倫也想跟我一起進來,但是被門口的人給攔住了,說是只能讓我一人進來。王倫頓時有點著急,但我和他說沒關系的,我自己進去就好,讓他在外面等著我。
說句實話,我不相信夜哭郎君真會對我這個王皇帝怎樣。
我都這么說了,王倫也沒辦法,只好退到門外,又從懷里摸出一堆東西交給我。
“這是什么?”我皺著眉。
“大哥,我不在您的身邊,您要多多照顧自己。這是水杯,渴的時候記得喝水,水溫四十度剛剛好;這是感冒藥,我剛聽您有點咳嗽,飯后記得吃兩片藥;這是口香糖,吸完煙后嚼上兩顆,清新口氣人人有責;這是梳子,俗話說頭可斷、發型不可亂,您要時刻注意自己形象……”
“你快給我滾一邊去吧!”
不等王倫說完,我便擺了擺手,大步朝著門里走去……
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