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藏劍的身前,則是那只金色的巨鳥,它張揚著雙翼,揚頭向天,似乎隨時都會破空飛去一般。
遠在九天之上,這時忽然有一個極為清冷的聲音傳了出來:“雖然時機未到,但我應該去助她一臂之力!”
說話的,是一個身穿白袍,氣質高華的女子,正是當年顧顏所見過的荷塘主人。
她的氣質本來高深莫測,但這時卻微微顯現出了激動之意。
在她下首坐著的,正是原本龍淵閣的六閣主石介枚。這時的石介枚顯得更加蒼白,白須白發,聽了她的話,便站起身來,躬身說道:“按著當年的祖訓,現在似乎還不到時候。”
荷塘主人淡淡的點了點頭,“不過,我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。”她的神色忽然間變得冷冽起來,“否則的話,那個姓黃的老頭子,不是要在一旁看笑話了?”
她站起身來,說道:“我要去天極走一遭!”剛要起身,忽然間又回過了頭來,“介枚,你傳令下去,讓龍淵閣隱藏在各地的分舵,都動起來。已經消失了許久的我們,是到重新現身的時候了。”
她的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,“否則的話,過了這么久,只怕蒼梧的人,都把我們忘了!”
天極,黑谷。
這里本來是顧顏遇大衍居士遺骨,得到大衍劍和那個竹筒的地方。但自從玄霆收攏了魔門勢力,一統蒼梧東南之后,他就將洞府搬到了這里。那一個個封存著他碎尸的玄鐵棺,也被他仔細的收好,埋葬在洞府之中。而這里,也就成為了魔門在蒼梧的大本營。
整個天極山脈之中,大大小小的魔修,不計其數。尤其是玄霆將洞府搬來后的這些年,天極之中,就連原本的妖獸都稀少了很多。
只是玄霆這些年在掌權之時,與當年展若塵的處事風格并不相同,雖然他也極力的向外擴張勢力,但總體而,與玄門之間,仍保持著一種不瘟不火的態勢,并不像第一次道魔大戰時,雙方一直在進行著生死相搏。
近數十年中,玄霆與玉虛三祖和華嚴,并沒有見過面,三方之間的爭斗,多是通過下面的弟子之間進行。尤其是近些年,玄霆更是閉關不出,門中的事務,大多由兩個弟子,陸悠歌與蘇慕函代掌,尋常的弟子,已極少能見到他的面。
但這一日,向來云霧深鎖,被封藏已久的黑谷,忽然間霧氣大開,從山壁之中,傳來了“通通”的竹筒聲響,這意味著,是玄霆發令相召。
以陸悠歌和蘇慕函為首的諸魔頭,無論是在何處者,全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,趕往黑谷,聆聽玄霆的教誨。
這些人,全都是玄霆一手教導出來,對他忠誠無比,甚至趕過了自己的生命。
能夠有資格見到玄霆之面的,也不過就是寥寥七八人而已。他們跪在了黑谷之前,身前的山壁,顯得黑幽幽的一片,周圍伸手不見五指。
忽然間一朵幽綠色的火焰飛快的搖曳起來,將周圍照得一片慘綠,看上去陰風可怖,極為嚇人。
他們卻都松了一口氣,拜伏下去,沉聲道:“拜見師尊!”
在他們身前現身的,正是玄霆。他與當年的打扮并無什么不同,只是臉色變得更加慘白起來,一雙眸子中精光四射,像是能夠看透每一個人的內心一樣。
他看著這幾個自己親自教導出來的弟子,面色稍霽,忽然間哈哈笑了起來,“當年第一次道魔大戰之前,那個短命鬼嚴淵,屬下也有七大弟子,號稱七大魔尊,與現在的情形倒是差相仿佛。”
跪在最前面的陸悠歌全身頓時一震,伏地道:“師父何出此?我輩弟子向來對師尊忠貞不二,絕不敢有二心!”
玄霆哈哈大笑,將手一揮,“都起來吧!我不過開個玩笑,何必如此在意。”他將袖子一拂,說道,“你們這些年都在外面,還不知道,蒼梧出了大事了吧?”
陸悠歌剛剛站起身來,聽到這句話,心頭又是一跳,躬身道:“請師父明示,不知出了什么事?”
玄霆淡淡的道:“是藏劍山莊那邊!”
站在陸悠歌身邊的是一名女修,她身材高挑,穿著一身極為華麗斑斕的衣服,看上去就像是一條毒蛇一般,容貌極為美麗,只是臉上畫著許多五顏六色的符篆,根本看不清本來的面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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