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他們作為元嬰修士,神通無比,但法體受到如此重創,也非尋常人所能承受。
天月撕心裂肺的叫了一聲:“大哥!”在這一刻,他也殺紅了眼,一張口,咬在舌尖之上,一滴精血隨即便噴了出來。
陣圖之上,頓時變得血霧模糊。整個甬道之中,飛快地被霧氣所填滿,就像是浮起了一層漫天血海一般。讓人身處其中,根本寸步難行。
顧顏頓時便停住了腳步,七寶金幢護在他的周圍,形成一道七色的光罩,但這片光罩,已被周圍的小孩,壓迫的只有數丈方圓。
天月這時已飛身從顧顏的身邊沖過,他在盡全力發動了陣圖的一擊之后,又強行放出精血,催動陣法,元氣已經大損。這時面色慘白若紙,身形搖搖欲墜。
他一把扶住了天瀾,從懷中取出一個黑色的石頭瓶子,一手將蓋子扯開,便將瓶子內的丹藥,一股腦的都塞到了天瀾的口中。同時他的另一只手上,似乎拿著一瓶藥膏,向著天瀾的肩頭上按去。
天瀾低呼了一聲,語氣中痛苦無比。他被顧顏這一劍所傷,不僅法體受了損害,劍氣更深入到他的經絡之中,這時他的半邊身子,已全都自行用真氣封死,否則的話,劍氣中所含的獵獵殺氣,會順著經絡,直入心脈。那個時候,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了。
他咬著牙,臉色蒼白如紙,恨恨的說道:“沒想到這個女人,居然如此厲害,老二,你怎么樣?”
天月的臉色,并不比他好上多少,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說道:“我方才調動陣圖,已經出了全力,剛才又勉力用了精血,再無余力與他人動手了。”
天瀾看著身前的漫天血海,沉聲說道:“這張陣圖果然精妙無比,但我們只是初習,所能發揮出的威力,只怕還不到其中的三成。這座陣法,最多能困住他一時三刻,只要她殺將出來,和我兩兄弟之力,也不是他的對手。老二,點燃信香,請那位魔門使者出來應付。”
他冷冷的說道:“要我們幫他辦事,總要先鏟除我們的對手才行!”
天月無奈的取出了信香,那名尊者曾經說過,讓他們憑借陣圖,將顧顏擒住,然后再點燃信香,召喚他歸來。但他卻著實沒有想到,顧顏在法寶神通,全都受到壓制的情況下,還能夠拼盡余力,重創了他們兄弟二人。
但當他取出信香,想依照先前的法子點燃時,卻愕然發現,這支信香,無論用什么方式,都無法燃起。
他忽然間想起一事,一拍額頭,驚呼道:“我記得,那位尊者說過,再點燃一支信香之后,要過兩個時辰,才能燃起另一支,現在的時間,才不過剛剛過了一個半時辰而己!”
兩人對視了一眼,心中都不禁升起了一絲恐慌之意,雖然半個時辰,對他們來說不過只是短短的一刻,在兩個人的心中,這時卻都沒有了把握。
他們誰也無法斷定,顧顏會不會在這短短的半個時辰當中,沖出陣法,然后再來找他們的麻煩。想起來都覺得有些悲涼,當年他們三兄弟縱橫洛地,無可匹敵,就連上清宮都被一掃而平,現在卻被一個女子,逼到了如此的境地。當真是他們以前,做夢都想不到之事。
天瀾斷然的喝道:“走!我們手中,有的這一層陣法的總圖,就在通天塔中與她周旋,我就不信還拖不過半個時辰!”
他被顧顏的劍氣所傷,這時的氣勢也為之一頹,不在想著如何與顧顏為敵,而只是想著,安然的混過這一刻而已。
遠在通天塔的第七層之上,那是一片灰朦朦的,就像茫茫虛在這片虛空之中,似乎有一團團灰白色的氣息,似散似聚,有時聚成一個人形,有時卻又忽然散成了煙霧。一個低低的聲音說道:“這兩個東西,實在太也無用。居然還沒有將人擒住。嗯……為何陣法之中,像是出現了異變?”
他冷冷的哼了一聲,說道:“當年那個名叫星海的小家伙,得到遮天戰甲之后,居然敢失我之約,不來助我打通紫玉橋。好在現在又有兩個傻子,前來送死。”他的語氣中忽然露出了喜意,“不錯,果然是遮天戰甲。”
他哈哈的大笑起來:“等了足足數十萬載,終于讓我等到了這一日,現在,遮天戰甲已經聚齊在通天塔內,只要讓我湊齊三魔器,我便可以離開通天塔,恢復元神,縱橫天下!”
虛空之中無數的云氣慢慢凝聚起來,聚成了一個高大無比的人形,隨即便揚起頭來,發出一陣隆隆的笑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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