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很安靜的林英這時也說道:“是呀,師父,我們也感覺到了,在剛才經過的地方,好像還有魔修的存在呢。”
顧顏“嗯”了一聲,她將自己強大無比的神念向著四周發散出去,瞬間便籠罩了方圓數百里之地,一草一木,全都纖毫畢現,無所遁形,無數或明或暗的修士,全都暴露在她的眼皮底下,果然,這里面確實有不少魔修的存在。雖然比起玄門修士來,大概連百分之一都不到,但這仍然讓顧顏無比驚訝。
要知道,當年她還沒離開神州的時候,魔修在神州的地位,并不比蒼梧強多少,基本上也是人人喊打。尤其是在當年的洛地,更是遭到幾大勢力聯手的打壓,只能隱在暗處,可現在,卻有如此之多的魔修,能夠堂而皇之的出入,實在讓顧顏感到詫異。難道自己離開神州的這幾百年間,又出現了什么變故?
以她的修為之強,神念之廣,在下面那些人的身上一掃,只如清風過面,根本不會留下一絲痕跡,但顧顏這時卻輕輕的“咦”了一聲,“看來神州這些年,并不是沒有進境的。”
她感應到了在遠處有一名修士,正飛快的向著這個地方趕來,這個人已經到了結丹后期,接近圓滿的境地,顧顏覺得,如果再讓他修煉上幾百年,便很有希望結嬰了。但是,這個人同樣也是一個魔修!
這讓顧顏微微皺起了眉頭,看來自己不在神州的這些年,魔門的勢力正在發展壯大。還記得初到洛地的時候。曾經遇到過一個魔門的勢力。叫什么來著。海心宮?
顧顏用手輕輕揉了揉額頭,雖然她本身對魔門并無成見,但在蒼梧,她可是真正與魔門為敵來著。但是,她手中又有著紫墨留下來的傳承,這些復雜的關系,可還真難說得很。如果神州的魔修,也聽那位玄霆魔祖的號令的話。那么,恐怕顧顏,也不會與他們成為朋友。
將神念掃了周圍一圈之后,顧顏說道:“我們向那邊去!”
她用手指向西北,歡叫道:“啊,那里有人打架來著!”
顧顏笑而不語,顯然她早已發現,隨著他們飛得愈來愈近,歡等人也看到了,在一片極為空曠的大地之上。足有上百人,正打得熱鬧無比。這些人。似乎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派,結丹修士就足足占了三分之一,剩下的也是筑基期中的佼佼者,以這樣的勢力來說,在神州絕對算得上大門派了。要知道,當年在越國執牛耳的太一門,也不過只有三名結丹修士坐鎮而已。
顧顏停在了數里之外,并沒有近前,她以七寶金幢罩住己方等人的身形,根本不虞有人能夠發現,她這一路上,見到大大小小的打斗不計其數,之所以對這一場感興趣,是因為這次爭斗的雙方,不單實力強大,而且,正好是魔修與玄修之間的爭斗。
她要找個人問清楚,現在的這個神州,到底是一個什么樣子。
爭斗的雙方,一方人數少些,只有三十來人,全都穿著一水的黑色法衣,隊中大半以結丹期的修士為多,歡小聲說道:“這些魔修,還是挺團結的嘛。”
顧顏點點頭,說道:“那邊雖然人多,但穿得服色駁雜,并不像是來自同一門派,實力也參差不齊。嗯,他們爭斗的中心,好像是一個小孩?”
歡有些不滿的說道:“很小嗎?”。
顧顏笑而不語。在玄修那一方的中心,護著的是一個大概有十三四歲的少年,外表看上去,與歡的年紀差不多,他長得很是白凈秀氣,長長的眉毛看上去平添了幾分顏色,這時臉上有些些許的驚惶之色,他的手中緊緊的抱著一個匣子,在他的身后,還有一個大漢,被眾人保護著,斜靠在他的身上,身上滿是血漬,顧顏只一看,便知道他身受重傷,怕是活不得了。
歡倒是有些躍躍欲試的神情,說道:“喂,我們應該幫誰?”
他本來就是活潑好動的性子,自從離開蒼梧之后,在九嶷鼎足足被悶了一年,早就被憋得狠了,以他現在的修為,在神州也算是頂尖的高手了,看到眼前這群人你來我往,打得不亦樂乎,頓時便有下場試手的心意。
顧顏笑了笑,經過在蒼梧與那些元后大修連番殊死搏殺的經歷,對于眼前這些小魚小蝦的爭斗,她實在是看不上眼,這次來神州,若無必要,她也不打算出手,“眼前這些人,自然容易對付,不過稍后還會有一個結丹圓滿的魔修趕到,不知道你是不是他的對手?”
歡吐了吐舌頭,“別開玩笑啦,就算在蒼梧,元嬰修士也不是遍地走的啊。”
顧顏笑道:“我讓你們三個,去救那個少年,如何,三個人加起來,應該可以對付一個結丹圓滿的修士了吧。”
她將袍袖一揮,說道:“你們去把那個少年帶回來,如果不行,就別回來見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