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晃了晃手中的白幡,覺得那十二個金甲銅人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,才有些驚魂稍定的說道:“我是高黎后人段盈袖,你究竟是什么人?”
那個聲音有些茫然,“高黎人,是什么人?”在他說完了這句話之后,那尊橫在石棺中的陶俑,居然在嘩啦啦的響動起來,像是里面有著一個生命,要控制著它,讓它坐起身來,但是卻又力有不逮一樣。
這時頭頂上的那七盞燈更加的閃爍起來,那個音忽然開始低聲的吟念起一種古老的咒訣,沒有一個人能懂。
展城低聲的說道:“這似乎是上古仙語,在上一次道魔大戰之后早就失傳了!”隨著他低聲的吟念,七盞七星燈的火焰居然在同一刻熄滅,整個峽谷內頓時漆黑如墨,但緊接著,七盞燈又依次飛快的亮起,一盞接著一盞,在一盞燈亮的時候,另外六盞則同時熄滅,火光不停的閃耀著,像是在進行著什么古老的儀式一樣。
顧顏忽然間醒覺了過來,大聲的喝道:“攔住它,不能讓那七盞燈亮起,否則我們都要沒命了!”
段盈袖轉過頭怒視著她,顧顏高聲的喝道:“你沒看出來嗎,那個陶俑是一件用來鎮壓元神的法寶,你現在已經將上古前被禁制著的元神喚醒,它在自行的召喚七星燈,如果它達成目的的話,那么這個元神就會脫身而出,到時候我們都危險了!”
那個聲音陰桀桀的笑了起來,“小娃娃有些見識,當年我身殞之后,元神逃遁到這里,本來想借此地的法體重生,卻被那七個后生小子聯手困住,用十二銅人將我鎮壓,又在上面建了這么大的一座地宮,造了無數的陶俑,借著天地間兵戈之力來壓制我,將我封在這陶俑中,一封就是這么多年,但是我的元神,卻能永存于天地之間,而他們,則早就已經死絕了吧?”
展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,聽他的口氣,倒確實像是段盈袖所說的那個“魔圣”,他口中所說的“后輩小子”,大概就是當時魔教中最頂尖的人物,那七位大魔尊吧,只是他在身殞之后,為什么元神會逃遁到這里,然后又被魔尊們封死在石棺之中?
那七位魔尊為了鎮壓住他的元神,在上面修建了無比龐大的一座地宮,包括洛神大陣,但是為什么他們又會留下那一句話,“此地將有魔教復生的希望”,這到底是為什么?
魔圣的元神,這時發出了一陣極為低沉而陰森的笑聲,“那七個小子,他們雖然大逆不道的把我鎮壓在這里,并且在外面散布了我完全身殞的消息,但是他們卻不敢將我完全消滅,因為我的傳承,象征著魔教幾萬年的真正傳承,只要我的元神不滅,那么魔門的傳承永存,我隨時都能夠借體重生!”
他的聲音忽然轉冷,冷冷的說道:“你們既然能來到這里,想必他們早就死光了吧,大概魔教又開始勢微了,還是又被那些修道人打壓了,誰是獻給我重生的法體?”
這番話說得沒頭沒尾,但也透露了出很多的信息,顧顏大概能猜出來,這位魔圣當年的修為,幾乎已經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,所以他在**殞落之后,仍然能保存住元神不滅,但他在將自己的元神逃遁回這里,也就是他為自己所修建的這座圣陵的時候,必然發生了某些事情,讓那七位大魔尊轉而聯手對付他。
顧顏忽然間吸了一口冷氣,難道是他準備在七位大魔尊之中,找一位來借體重生么?這位魔圣的想法,居然如此的陰毒!
這位魔圣冷哼了一聲,“當年那七個小子,想要害我,卻又不敢下死手,因為他們知道總有一天,他們全都會身殞,尸骨無存,而我的元神仍將在世上永生。
我再問一次,你們這些人中,誰才是獻給我的法體?”
顧顏喃喃的說道:“是了。是了。”那七位大魔尊為了不讓這位魔圣借自己的法體,把他禁錮在自己修建的陵墓之中,但他們卻又不敢完全消滅他的元神,為了是給后世的魔門弟子們留一線希望。因為這個元神,象征著魔教的傳承。所以他們在道魔大戰將要失利的時候,把這個任務交付給了高黎人,并且將這個秘密一分兩半,只是不知道后來為什么,這個秘密散失了。高黎人知道陵墓的秘密,卻不知道這里埋藏著的真相,而知道真相的魔門之主,卻不知道為什么,沒有把這個秘密流傳下來。當在舊紙堆里翻到有這座圣陵的展城,只是以為圣陵里埋藏著的是當年魔圣留下的至寶,卻不知道,這里有一個魔門的老祖宗,可以奪走他們性命的元神!
段盈袖這時站在那座石棺的最前面,她的臉色有些發白,嘴唇微微的泛出青色,沉聲的說道:“你就是當年的那位號為嚴淵的魔圣么?”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