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句話砸下來，馬曉翠整顆心瞬間涼透了。

第一反應是，這老頭竟然知道。

她每次進鳳素依的房間，都是特別小心，避開所有人的耳目，里面的東西動過之后，也會盡量復原，不讓人看出半分端倪。

來了鳳家幾個月，都沒有人發現過什么……

不過轉瞬間，她就回過神。

鳳老頭當然會察覺，因為這些都不該是她能知道的。

她來鳳家的時間不長，自然也沒有能力獨自調查到江家這么多信息！

馬曉翠沒有太多時間浸在震驚之中，更讓她心驚的是，鳳老爺子這副不打算計較的態度。

從最初司徒新野拒絕聯姻對象換成她后，鳳家對她的態度便是可有可無。

事情是被她圓了回來，可鳳老頭也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，然而，他的態度依然……這是想以此來告訴她，不要再試圖做什么，鳳家沒她的份兒吧！

馬曉翠幾乎咬碎一口銀牙，低頭沉默了片刻，再抬起頭，臉上寫滿了愧疚。

“爺爺，我知道了……”

頓了頓，她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：

“明天音樂展，我去跟江以寧坦白道歉，絕對不會讓這些流影響到鳳家和哥哥。”

鳳老爺子微瞇眼睛。

“那孩子也會去音樂展？”

馬曉翠像沒發展他眸底的審視一般，喏喏道：

“她……爺爺，她就是阿寧。”

大抵沒料到會聽到這么一個答案，鳳老爺子明顯愣了一下。

馬曉翠緊緊握了下拳，心里的思路更加清晰。

她賭對了。

鳳素依不知道，鳳老爺子也不知道。

然后，她如愿地聽到老頭兒問道：

“你怎么知道她是阿寧？”

馬曉翠悄悄用指甲掐自己的手心，借著痛疼讓自己的思維更清晰一些。

“是她自己告訴我的。”

她一邊說著，一邊聽著自己那不由自主加快的心跳聲。

“爺爺，我跟江以寧……是朋友。”

已經顧不到那么多。

好不容易才得到邁進豪門的機會，她絕對不要在這里被拋下！

她也不算是說假話。

只要讓她重新把握住軌跡，未來會按照她的意思走，她說的都會成為真相！

她說江以寧是她的朋友，那江以寧就是她的朋友。

鳳老爺子眼皮猛地地一跳，卻沒有說話。

馬曉翠知道他聽進去了。

靜靜等了片刻，鳳老爺子才緩聲開口：

“我倒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本事。”

馬曉翠沒指望一句話，就能讓這只老狐貍對她的話深信不疑。

說出那句話的同時，她也已經開始思考該怎么圓下去。

此時此刻，她很是慶幸，之前做的努力，沒有白費。

果然，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。

“爺爺，我知道不該動素依姐姐的東西，可我初成四九城，力薄勢微，什么忙都幫不上，我只是想找到我能力范圍內能做的事……多虧了素依姐姐的提示，我才得以和江以寧相識相交。”

隨后，她真真假假地說了些可以查得到，她和江以寧有交集的地方和事。

比如沈城比賽，比如陳磐徵的沙龍。

就算鳳家再有通天的本事，也不可能查到細節，但那些時間地點上的交集，鳳老爺子能查到。

所有事，從馬曉翠的嘴里出來，就變成，她利用了鳳素依留下來的資料，和江以寧產生交集，從而成了朋友。

這層關系也成了她建議馬志豪追求江以寧的主要原因，更是當初在宋老爺子的生辰宴后，她想要攬過江家的原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