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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23 更新

    徐盈玉是個聰明靈巧的人,她的確是有了個主意。

    要知道,女人都善于打扮自己。徐盈玉自然也不例外,徐盈玉不但精于妝扮,她還有一雙別人難以企及的一雙妙手與一顆七竅玲瓏妙心。

    徐盈玉有了主意。

    她將左手伸到林永裳面前,林永裳立時將臉別到一旁,不敢看,避嫌!徐盈玉氣的,“我又不會賴上你,叫你看就看!就你這點兒膽色,白給我都不要!”

    林永裳迂氣十足,眼睛固執的直往房梁上瞅,“還請徐大人把話說明白,不然下官誓死都不會從的。”

    徐盈玉恨不能一巴掌抽暈了林永裳,陰□,“那我可扳你臉了。”

    林永裳只得低頭瞅一眼人家姑娘的小白手兒,這瞅了一眼,林永裳就忍不住多瞅一眼,一直連瞅了半天,方回了神,不舍的將眼睛移開,看向徐盈玉,正人君子般認真贊道,“徐大人一雙手當真是白玉無暇,潤如凝脂。”

    死狐貍!

    徐盈玉對于每次林永裳占她便宜,結果總是弄得好像她強逼林永裳似的頗為不爽,諷刺道,“多謝林大人看的這樣仔細。”

    林永裳正兒八經的謙道,“徐大人有命,豈敢不從。”

    徐盈玉不想多與林永裳廢話,以免自己被氣死,喚了荷花兒來,“打盆溫水來,我要凈手。”

    荷花兒帶著小丫頭捧來銅盆溫水,連同帶著茉莉花香的香皂,以及柔軟的布巾,待徐盈玉將一雙本就潔白無塵的素手洗凈,荷花兒退了出去,徐盈玉再將手伸到林永裳面前。

    林永裳這回不用人逼著,就自發湊上前研究了,見徐盈玉左手虎口處一道淺疤,林永裳依舊贊道,“白璧雖有微暇,亦無損于徐大人一雙玉手之秀態玲瓏。”

    徐盈玉收回手,林永裳的眼睛往人家臉上一溜,正襟危坐,聽徐盈玉道,“這是小時候跟弟弟們玩兒的時候,不小心割傷的。林大人,你瞧見沒,只要用些香粉遮起來,看起來與常人無異的。”

    “若是林大人不介意,倒可一試。”

    林永裳想到自己肩上的疤,擰眉道,“我那處疤,徐大人也見到了,與徐大人手上的淺痕完全不同,就怕遮不嚴,反倒露了痕跡。”

    “總要試一試,不然,你那里有處疤,總歸是處把柄,惹人生疑。”徐盈玉道。林永裳肩上是疤上加疤,絕對看不出是奴印了,但是那個位子,與林永裳現在的官司處境,極易讓人生出疑心來。

    林永裳望向徐盈玉,說道,“我與徐大人志同道合,此事了后,我愿與徐大人結拜為異性兄妹。”

    徐盈玉笑一笑,回視林永裳的眼睛,“好啊,林大人說好就好。”

    上次,林永裳是被徐盈玉打暈,扒了衣裳。

    這次,是被徐盈玉說服,自己脫的。

    所以說,徐盈玉認為,發展還是挺迅速的。

    林永裳文弱書生一個,偏瘦削,一個大男人,白的不像話。雖已過而立,林永裳都會沒事兒早上練練太極拳什么,故此身材保持的很不錯。

    雖然上次見過一回,不過上次徐盈玉是用暴力手段解決林永裳,又著急找林永裳身上的烙印,還怕外頭人闖進來誤會什么,自然看的不夠仔細。這回,徐盈玉倒是大大方方的看了幾眼,林永裳赤著上身,無奈道,“玉妹,你還是收著些,這樣大方,男人都要被你嚇跑了。”

    徐盈玉捧起一個小匣子,一面道,“無妨,我不當你是男人。”

    林永裳被噎死,趴在榻上,想著男子漢大丈夫,何必與個丫頭一般見識。徐盈玉拉了把椅子坐在旁邊,她對林永裳很有些情意,看到林永裳肩那么大的一處深褐色的燙傷,尤其是襯著周圍雪白的肌膚,更顯猙獰可怖。徐盈玉心里頗有幾分不是滋味兒,伸手摸了摸。

    林永裳一結巴,“莫、莫、莫要亂摸亂碰。”

    “不摸不碰,怎么給你遮掩。”徐盈玉還按了兩下,問他,“現在不疼了吧?”

    “不疼不疼,你快點兒,大冷的天兒。”雖說天冷,林永裳卻無端出了一身的汗,嘴里催促著,其實心里頗是后悔,他寧愿讓來欽差到傷疤,再想法子去辯解,也不愿在徐盈玉面前受這個罪。死丫頭搽的什么香,這么……嗯……讓人……心猿意馬的。

    徐盈玉笑一聲,林永裳耳朵都紅了,徐盈玉見好就收,也不取笑于他,幫林永裳往身上放各種香粉乳膏兒。

    徐盈玉折騰了大半個時辰,效果卻并不理想,林永裳此處燙傷后又不知道怎么將奴印腐蝕過又燙了一回,疤跡放大,周圍肌膚也有一圈凹凸不平,而此時的化妝品,不論是定型性還是其它,都無法與現代相比。

    就是擱到現代,這樣的嚴重的疤痕,也并非化妝品可以遮去的。

    徐盈玉不知是累還是急,鼻尖兒沁出汗珠兒,眉毛緊鎖。林永裳赤著上身看鏡子里的效果,安慰道,“算了,別忙了,這不是用香粉可以遮去的。再者,太醫正也不是老眼昏花,用這樣的手段,若是被人揭穿,就百口莫辯了,我已有萬全之策。”

    徐盈玉嘆道,“我幫你洗掉吧。”

    “不,不麻煩妹妹了。”林永裳撿起件袍子披上,歉意一笑,“一會兒我泡個澡就好了,你為我盡的心力,我知道。”最后一句,頗多溫柔感嘆。

    徐盈玉用帕子抹去鼻尖兒的汗珠兒,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
    林永裳要送,徐盈玉道,“你把這些東西收拾收拾,別叫人瞧出形跡來,不必送了,我認得路。”

    蔣文安與孫太醫奉圣命出行,路上不敢耽擱,雖然顧著孫太醫年邁,不過,腳程也不慢,自朝中出來,十日后,到了淮揚總督府。

    蔣文安宣讀過圣旨,林永裳先請人稍適休息,晚上設宴招待。

    徐盈玉在總督府住著,同樣是奉命到淮揚辦差,自然也見到了蔣文安與孫太醫,笑道,“張太醫時常念起孫大人,這些日子,張太醫是在善仁堂扎了根了,反正我也不大懂那些醫藥上事。孫太醫來的是時候,淮揚的善仁堂剛開起來,您見多識廣,幫我們瞧瞧,若有不妥當的地方,給我們提個醒兒,下官先謝您了。”敬了孫太醫一杯酒。

    孫太醫笑飲一盞,“徐大人做事,太后都贊的,哪里能有錯呢。”

    “您這么說,是不想教我了。”

    “既這樣,老夫就要多事了。”孫太醫也想去瞧瞧,回去跟太后娘娘念叨一二,也得落個好兒呢。

    徐盈玉不著痕跡的繼續與孫太醫說善仁堂的事。

    林永裳與蔣文安是同年,不過蔣文安出身山西蔣氏,與淮揚巡撫梁東初出身的梁氏,同為山西世族,早八百年前兩家就有交情。若是此次林永裳下臺,那么上臺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淮揚巡撫梁東初。故而,梁文安的來意是什么,一時半會兒,林永裳真不能確定。

    不過林永裳態度坦誠,并無推脫隱瞞,將驗看的時間定在了第二日上午。

    蔣文安心里也沒底,對林永裳非常客氣。

    于林永裳一事上,孫太醫事事以蔣文安為主,反正是打定了主意,絕不去做那出頭兒的椽子,當然,若是蔣文安想扯謊,那也是不成的。

    圣命所在。

    一品總督也要脫了衣裳叫人驗身。

    不過,圣上沒召他回朝,林永裳的心里還是多了幾分底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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