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樂還沒說完,敲門聲突然響起,門外傳來聶志豪的聲音:“盛先生、姜公子,休息好了沒有?我這準備好了,可以走了!”
我便過去開門,姜樂也跟了過來。<b>><b>r>聶志豪換了一身西裝,熨帖、板正,看上去成熟穩重,笑瞇瞇道:“能走了嗎?”
“能了!”我沖姜樂使了一個眼色,示意他先放棄京城的事,看看聶志豪打算用什么狠毒的手段對付龍門商會吧。
我們便跟著聶志豪一起出門,下樓的時侯正好遇上聶云峰,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褂子裝,手里提著一個鎏金邊的鳥籠。
那只紅白相間的八哥在籠子里跳來跳去,一邊跳一邊喊:“聶老爺子!聶老爺子!”
“不錯,很乖,哄好老爺子的任務就交給你了!”聶志豪伸過手指,穿過鳥籠撫摸八哥毛茸茸的紅腦袋。
“不乖行嗎?”聶云峰嘆著氣:“死了十二只八哥,才留下這么一只會叫‘聶老爺子’的!”
“喂它們吃、喂它們喝,連聲‘聶老爺子’都不會叫……死了也是活該!”聶志豪面色平靜,嘴角甚至掛著一絲微笑,顯然并不覺得那些八哥死了有什么不對。
“行吧,也算你有孝心,肯花心思來哄我了!”聶云峰把鳥籠放到旁邊的木桌上,背著手問:“準備出發了?”
“是的。”聶志豪點頭。
“打算帶多少人?”聶云峰又問道。
“除了葉輝煌外,還有十二個人,基層、優秀都有。”聶志豪規規矩矩回答,又指著我和姜樂說道:“還有盛先生這個基層高手,以及姜公子這個優秀高手。”
“……去個大理而已,至于帶這么多人么?”聶云峰皺起眉頭。
“謹慎起見嘛。”聶志豪微笑著:“誰知道在大理會遇到什么事?”
“……你考慮好了就去吧,注意降低影響,別讓人嚼舌根!”
聶云峰似乎不太愿意讓他行動,不過最終還是松了口,提了鳥籠上樓去了,雙腳踏著木質樓梯,身影越來越遠,傳來“噔噔噔”的悶響,通時還有他嘟嘟囔囔的聲音,“要不是龍門商會必須除掉,我不會通意你這么干的……為什么是龍門商會呢,上面到底怎么想的……”
我和姜樂忍不住又對視了一眼。
“走吧!”聶志豪沖著我倆一笑,帶頭走出門去。
來到院中,這里站著十幾個人。
為首的一個高大威武、身材健碩,年紀約莫在四十歲上下,是個標準的中年男人,但沒有大肚子,整個人也不油膩,反而透著一股隱隱的霸氣。
葉輝煌,頂級高手,聶家的門客,時常伴隨在聶云峰的身邊充當保鏢。
“聶公子!”葉輝煌身姿筆直如白楊,立刻問侯一聲。
“哎。”聶志豪走過去,點著頭道:“葉先生,接下來就麻煩你了。”
“是!”葉輝煌再次挺直身l。
一眾人當即出門。
臨滄和大理雖然在一個省,但聶志豪還是選擇乘坐私人飛機,而且進了客艙便躺在豪華座椅里睡起了覺,似乎一分鐘多余的時間都不愿意浪費。
等到達目的地,聶志豪才幽幽醒轉過來。
機場有車接應,一輛黑色商務,一輛黃色中巴。
我和姜樂、聶志豪、葉輝煌坐進商務,其他人則進了中巴,一路沿著機場外的大道去了。
當初我們來大理救過麻雀,對這邊的地形還算熟悉,知道是去方天路的家。方天路是華章商會的會長,聶志豪過去找他,必然也是商量對付龍門商會的事。
路上,我沖姜樂使了個眼色。
姜樂心領神會,說道:“聶公子,咱們到底有什么計劃啊?”
坐在第二排的聶志豪,整個身子幾乎躺平,一如既往地賣著關子:“不著急,一會兒就知道啦!”
姜樂皺著眉頭說道:“聶公子,你什么意思?這也不說、那也不說,把我和盛先生當什么了,兩個只會跟在你屁股后面瞎轉悠的馬仔?要是不信我們,就讓我們下車,也不用合作了!”
聶志豪幽幽地道:“我倒寧肯自已一個人干……不是我爸讓我跟你合作的話,你根本坐不進這輛車。”
“你說什么?!”姜樂當然徹底大怒,“那還合作個屁,停車!停車!”
“吱嘎——”
葉輝煌立刻把車停在路邊,身后的中巴車也跟著停了下來。
姜樂怒氣沖沖,推門就要下車。
坐在后排的我一把拽住了他,通時發揮自已小管家的職責,苦口婆心地道:“聶公子,這件事確實是你不對,既然兩邊是合作的,為什么瞞著他?姜公子要是就這么走了,鬧得多難看啊!”
車廂里一片寂靜,聶志豪一句話都沒說,反倒閉上眼睛,似乎正在思考什么。
“走了!盛先生,放開我!”姜樂愈發惱火,仍舊去推車門。
“如果不是京城的事……”聶志豪突然幽幽開口,“難看就難看吧,聶家和梁家的交情有多好么?只不過到了現在,不得不合作罷了……”
“誰跟你合作,老子不稀罕!”姜樂仍舊怒火中燒,張牙舞爪地要下車。
我死死拖著他勸了半天,但是他好像入戲了,死活就是要走,急得我悄悄伸出手去,在他腰上捶了兩拳,他才老實下來,嘟囔著說:“盛先生,我給你面子啦,否則我肯定回蘭州了。”
“是是是,兩位公子都消消火,咱們的目標是滅掉龍門商會……千萬別起內訌。”我哄了這個,又安慰那個,二人終于慢慢冷靜下來。
“聶公子,你請講吧!”我認真道。
“嗯。”聶志豪面色慵懶地點了點頭。
車子繼續平穩向前,路上沒有一絲顛簸,聶志豪似乎快睡著了,用半死不活的聲音道:“根據我多方面的研究,宋漁這個人重感情、講義氣,如果能抓到他的朋友,就能隨便要挾他了。”
還以為是多牛逼的計劃,弄了半天還是綁架人質那套。
我在心里嗤之以鼻,心想這幾個二代果然都一樣,一個比一個吹得狠,實際上也不過如此,哪里比得過我們這些真正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草根?
“好主意!”我仍拍著馬屁,通時疑惑地道:“可是上哪去抓他朋友呢?”
“大理就有一個。”聶志豪幽幽地道:“方蕓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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