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熙雨側過身,摟著女兒,額頭輕輕的貼著她的小臉。
樂樂似乎是在睡夢中感應到了母親的關愛,裂開小嘴,開心的笑了。
“樂樂笑了.”
顧彬寵溺的看著母女倆,無端生起幾分懊惱。
怨怒自己手里沒有錄像機,不能將這溫馨又唯美的畫面記錄下來。
“以后不要一個人硬撐了.”
林熙雨溫柔的親吻了一下女兒的小臉,目光逐漸變得堅定:“樂樂是我們的女兒,是咱們共同的孩子,做為她的母親,我不能承受再一次失去孩子的痛苦,我會竭盡全力,和你一起,照顧好咱們的女兒,讓她遠離病痛,快快樂樂的長大。”
“好。”
顧彬鼻子一酸,莫名有點想哭。
愛妻的堅強,讓他如釋重負,被女兒的傷病折磨了許久的心,也在這一刻得到了治愈。
――
知曉了女兒的病情,林熙雨也和顧彬一樣,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樂樂身上。
一天之中絕大多數的時間,夫妻倆都是圍著小閨女轉悠。
時日一久,也引起了其她人的懷疑。
“你表姐不是沒見識,見過重女輕男的,沒見過像你們兩口子這么重女輕男的”
表姐最先沉不住氣,借著引子表達自己的驚異:“放著兩個大胖小子不管,一門心思的疼閨女,這要是讓那些生不出兒子來的人看見了,還不得酸倒了牙。”
“我們家就是疼閨女。”
林熙雨不想因為外人的說三道四,給女兒幼小的心靈帶來負面的影響,打定了主意瞞著所有人,包括自己的親人。
“疼閨女也沒必要分的這么清楚吧?”
表姐仍然很詫異:“喜喜也是閨女,也沒見你們兩口子這么疼寵,所有的關愛都給了樂樂。”
“樂樂最小嘛。”
林熙雨笑著嗔怪:“奶奶疼孫子,慈母寵幺兒,你沒聽說過嗎?”
“人家那是說的男娃吧?”
表姐哭笑不得:“就算我讀書少,也知道兒子和女兒的分別。”
“你沒孩子不懂.”
林熙雨理直氣壯:“當了寶媽就知道了,寵愛最小的崽崽是天性,無論男女。”
“好好好,我不懂”
表姐氣笑了:“你現在了不得了,一胎四寶,你孩子多,你有理。”
“你也趕緊結婚,生個孩子吧。”
林熙雨又笑著刺撓她:“要不然咱倆的孩子年齡差距太大,沒有共同語了。”
表姐:“.”
居然被嫌棄了。
生了崽的妹妹不可愛了,有點扎心。
――
顧彬和妻子心思一致,對女兒的病情瞞的非常嚴實,除了自己的親姥姥和兩位保姆,其他人一概不知曉。
顧姥姥了解了真相,對待醫生和護士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,見到查房的醫生,笑得甭提有多親切了。
護士長也被她夸成了一朵花。
四十出頭的中年婦人,愣是讓她老人家夸成了十八歲的大姑娘,看的自己的孫子都為之汗顏。
“姥姥,別夸了.”
顧彬嘴角抽搐:“夸的人家護士長都不好意思了。”
“你懂啥,我這還不是為了樂樂嘛.”
顧姥姥不滿的瞪了他一眼:“樂樂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,搞好了關系,關鍵時候也能讓她們跑快點,多上點心”
您年紀大,您有理!
顧彬悟了,果斷閉上了嘴。
――
四個寶寶有一家人的精心照料,養的白白胖胖的,很是喜人。
一個月轉瞬即過,很快來到了出院的日子。
“四個小寶寶在月子里一次也沒生病,堪稱奇跡啊.”
主治醫生最后一次來查房的時候,看著比剛生出來時明顯壯實了不少,四個活潑可愛的小寶寶,忍不住的嘖嘖稱奇。
特別是樂樂,剛查出有心臟疾病的時候,她是真的沒想過這個孩子能活下來。
帶著賭一把的心態,交由父母親自照料,也是想讓可憐的小生命,多感受幾天親情的溫暖。
沒想到,她居然賭贏了,效果出奇的好,讓她暗自欣喜的同時,著實也是松了一口氣。
“還是要多謝大夫的英明決策.”
顧姥姥剛想再夸幾句,就見護士長推開病房的門,帶著幾個人笑瞇瞇的走了起來。
“有記者來采訪了,想要征求父母的同意,拍幾張照片,報道這個喜訊,順便也給我們醫院做一下宣傳。”
記者?!
顧彬和林熙雨對視一眼,同時轉頭向門口看去,果不其然,在一行人里看到了一個扛著攝像機的熟悉人影。
“顧彬,熙雨,好久不見啊”
攝像大哥還是老樣子,樣貌沒什么變化,僅是留在下巴上的胡子茬比以前長了些。
“郭哥,是你啊!”
顧彬意外驚喜,走上前去和他來了個熱切的擁抱。
“艷姐呢,她沒來嗎?”
林熙雨見前來采訪的記者是個年經靚麗的小姑娘,稍顯遺憾的瞥開了視線。
“她去bj了。”
攝像大哥放下攝像機,很是熟絡的和他們拉家常。
“高升了?”
林熙雨打心眼里為艷姐高興。
“不是。”
攝像大哥給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:“嫁人了,老公是北京人,她也跟著去那邊發展了。”
“是嗎?”
林熙雨很是為攝像大哥遺憾,本以為兩人會是一對,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局。
“咋回事啊?”
顧彬以男人的方式調侃:“被人嫌棄了?當年看著艷姐對你也有點意思的,為啥沒追到手呢?”
“喜歡白搭啊,不如人家有錢。”
攝像大哥過了這些年,心里的痛早就淡忘了,已經可以把當年的糗事當成一個笑話來說:“像我這樣的窮小子,囊中羞澀,送個禮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是一捧鮮花,人家一出手就是一輛車,怎么比?用花骨朵碰車輪子,那還不得碾得稀巴爛呀。”
“那你自己呢?結婚沒?”
顧彬拍了拍他的肩膀,權當是安慰。
“結了。”
攝像大哥嘿嘿一樂:“娃都六歲,能打醬油了。”
“羨慕,你快解脫了。”
顧彬看了眼并排放在床上的四個小崽子,裝作頭疼的揉了揉眉心:“我們這才剛開始,什么時候才能熬到頭啊?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