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錯,就是你。”
林熙雨似笑非笑。
“我有什么需要解釋的?”
吳萌小眼神顫巍巍的,裝作聽不懂她的話。
“你還沒有告訴我”
林熙雨也不和她兜圈子,一針見血的問:“你和顧彬究竟是怎么回事?什么時候取得的聯系?為什么會答應他,給他通風報信?”
“我不是說過嘛,不是我和他有來往,是亮子他們”
吳萌還想狡辯,被她一個眼神瞪了回去。
“別想再用這套說辭糊弄我,我不信。”
“哎哎.”
吳萌尬笑,哼唧了幾聲沒了下文。
“萌萌,你還想瞞我到什么時候?”
林熙雨氣笑了:“你以為我真的看不出來嗎?以前不問,是覺得沒必要,現在李箐找上門來了,你再不把事情說清楚,就是害了我”
“不不不”
吳萌心尖一顫,忙不迭的解釋:“我從來沒想過要害你,以前沒有,以后也不會有。”
“漂亮話誰不會說”
林熙雨打定了主意要問清楚,豈會輕易放過她:“我要聽的不是這個,是真相,你要是真的為我好,就不要再瞞我了,我不想再被瞞在鼓里,當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。”
“熙雨,你別這么說.”
吳萌心下一急,有點磕巴:“我不是故意要瞞你,只是當時那個情況,我也不曉得該怎么做,才是真的對你好.”
“萌萌,別再說沒有意義的話了,快說吧”
林熙雨沒有了繼續等下去的心情,迫切的想知道答案。
“我告訴你了,你可千萬別生我的氣啊。”
吳萌知道自己這次是躲不過去了,有些心虛的往教室門口看了一眼。
“看來.”
林熙雨心下一沉:“接下來你說的話,會是我不能承受的負累。”
――
顧彬和李箐合謀,阻擾王帆的追求,需要一個人給他們通風報信,而這個內應,最佳的人選就是吳萌。
當年,在蘇州大學門口,乍一見到顧彬的時候,吳萌著實也是受了不小的驚嚇。
一個消失了快一年的人,突然出現在面前,任誰見了,也會覺得不可思議。
聽明白顧彬的來意,她又是好一番糾結。
畢竟那時候的他很落魄,復雜的身世,對于自己的好友來說,真的不是最好的選擇。
顧彬辭懇切,請她相信自己,在沒有功成名就之前,他不會貿然回來打擾林熙雨。
僅是希望能經常聽到她的消息,不想一個人在異國他鄉過的那么悲苦。
她心軟了。
一開始僅是勉強答應,后來見他情真意切,也就被他的癡心打動,心甘情愿的給他當起了耳報神。
王帆想要求婚的消息,也是她告訴他的。
亦是為此,李箐才能在求婚前帶著孩子回到上海,出現在林熙雨面前。
――
“他什么時候找到你的?”
林熙雨聽到顧彬曾經從美國回來過,胸口猶似被砸了一記重錘,疼的幾乎無法呼吸。
“95年3月,我記得好像是”
吳萌低垂著眼瞼,不敢看她的表情。
“95年啊”
林熙雨紅了眼瞼,嘴角溢滿苦澀:“他明明回來了,卻不肯告訴我,讓我又虛耗了那么多年的青春,4年啊,整整4年,在無盡的等待中度過,他好狠的心吶,好狠的心吶”
“熙雨,別哭啊.”
吳萌慌了神,滿心愧疚:“要怪就怪我吧,顧彬那時候也是沒辦法,不想因為自己連累你”
“我不想聽.”
林熙雨情緒很是激動的打斷了她的話:“他憑什么自以為是的為我著想,說什么為我好,都是假的,他要真的為我好,舍得讓我等了他那么多年嗎?”
“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不一樣吧”
吳萌試著安撫她的情緒:“他們都有自尊心,不想讓喜歡的人看到自己的最落魄的樣子。”
“他會這樣想,對我來說更覺得諷刺。”
林熙雨心口憋悶的厲害:“他是認為,我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嗎?只能同甘不能共苦?”
“不是啊”
吳萌急得不行,又有點磕巴:“我不是這個意思.”
“你不用再說了.”
林熙雨不想再聽,轉頭就走:“我不能接受,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,他再一次的不告而別。”
“熙雨,你去哪兒啊.”
吳萌從前臺里跑出來,想要追上她,奈何林熙雨走的太快,眨眼間的功夫已經沖出大廳,跨上自行車,離開了小巷。
“哎哎,被顧彬害死了,熙雨真生氣了,這下可麻煩了。”
吳萌沒能追上,看著其逐漸遠去的背影,無比哀怨的嘆了口氣。
――
“你全都招了?”
四十分鐘后,顧彬上完課,從教室里出來,差點被某萌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嚇了一跳。
“不招還能咋樣?”
吳萌一張怨婦臉:“難道還繼續騙她啊?咱倆可得說清楚,當年是你不想見她,跟我沒關系。”
顧彬很是無語:“現在說這個還有意義嗎?”
“當然有啊!”
吳萌理直氣壯:“我必須得和你劃清界限,這樣熙雨才不會怪我,只會氣你。”
“她人呢?”
顧彬沒心情和她計較。
“不知道。”
吳萌搖了搖頭,又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。
“往哪個方向走了?”
顧彬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。
“東邊。”
吳萌這回兒總算是沒讓他失望,伸著手往林熙雨離開的方向指了指。
顧彬往小商品市場的方向看了一眼,心里大概有了數,把教科書往她手里一塞,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培訓班。
――
青龍后街。
“我不想見他,讓他走。”
林熙雨一回到姥姥家,就把自己鎖在了臥室里,待顧彬找過來的時候,毫不意外吃了個閉門羹。
“好好的,這是又鬧哪出呀?”
姥姥年紀大了,想勸力不從心,看著緊閉的房門,很是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