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摔攝像機?”
顧彬凝神思索,恍然大悟:“原來是那一天啊,我們走了之后,居然還發生了那么多事,可惜了,沒能親眼看見。”
“你可惜我不可惜。”
姥姥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:“我不僅看見她摔攝像機,還看到了另外一出好戲。”
“什么好戲?”
顧彬對上姥姥戲謔的眼神兒,心里咯噔一下,涌起不好的預感。
“以前我是真的沒想到啊。”
姥姥笑著刺撓他:“我的寶貝大孫子,還真是個憐香惜玉的,見不得人家小姑娘受一點兒委屈,咬破那么一點兒嘴唇兒就心疼的不得了,恨不得貼上去,用嘴給人家療傷.”
“咳咳。”
顧彬耳根一紅,用手捂著嘴咳嗽了兩聲。
林熙雨也想到了當時的情景,臉頰火燒火燎的燙。
“嘿”
姥爺一頭霧水:“用嘴療傷,這是咋回事兒?為啥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?你們還有什么瞞著我的?”
“我就親眼見過那么一次。”
姥姥難得見孫子尷尬,愈發覺得有趣,也起了逗弄他的心思:“至于私底下是怎么療傷的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咳咳。”
顧彬實在聽不下去了,不得不出聲打斷:“姥姥,今兒中午這頓我請,明湖樓的泉水宴,您想吃什么隨便點”
“這可是你說的。”
姥姥捂著嘴笑:“姥姥要把魯菜的名吃點個遍,你可別心疼。”
“不心疼。”
顧彬一本正經的表態。
“那還等什么?”
姥姥眉梢飛揚,笑得很是愜意:“時間不早了,咱們趕緊走吧。”
“嘿。”
姥爺越聽越納悶:“你們這是在給我打什么啞謎呢?”
“老頭子,甭磨嘰了。”
姥姥笑著推搡他:“難得你孫子請客,咱們得好好吃一頓,想問什么到了酒店再說。”
“成,聽你的”
姥爺習慣了聽姥姥的,想也沒想的點頭附和:“泉水宴我還沒吃過,聽說爆炒腰花有了改良版,涼拌的,正好借這個引子去嘗嘗。”
“涼拌的腰花好吃嗎?”
姥姥見姥爺答應了,喜滋滋的拉著他往外走。
“據說是挺好吃。”
姥爺吧唧了幾下子嘴:“和我一塊兒在解放閣下棋的張老頭,年前他孫子結婚,就是在明湖樓辦的酒宴,我聽他說的,應該錯不了。”
“那成.”
姥姥眉開眼笑:“咱們這次就點涼拌腰花,我也嘗嘗鮮。”
“你喜歡吃腰花兒,一樣來一份兒。”
姥爺笑著附和:“反正也不是咱拿錢,你孫子請客。”
“我看行。”
姥姥笑得合不攏嘴,和姥爺說笑著,一塊兒出了院門。
“哎哎.”
顧彬看著自說自話的老兩口,頗為無奈的揉了揉眉心。
“你姥姥和姥爺的感情真好。”
林熙雨聽的有趣,心里對姥姥的芥蒂,多少消散了些。
“姥爺比姥姥大,都是他讓著姥姥。”
顧彬滿心贊同:“從我記事起,他倆就是這樣,從來沒紅過臉。”
“真好啊。”
林熙雨目露艷羨。
“以后,我也讓著你。”
顧彬看出她的心思,又笑著打趣:“我們顧家的傳統,媳婦至上,女尊男卑,姥爺是怎么寵姥姥的,以后我也怎么寵著你。”
林熙雨心里甜絲絲的,還沒來的及回他一個甜美的笑臉。
姥姥突然回過頭來,笑著催促他們:“你倆走快點,大白天的就別這么膩歪了。”
林熙雨心肝兒一顫,笑容僵在了臉上。
“人家小兩口說話,你打什么岔?”
姥爺戲謔的笑聲從前面傳來。
“我哪有打岔?”
姥姥不滿的反駁:“他倆說話聲音那么大,又沒避諱著人,我說一句咋還不行了。”
“行行行,你說行就行。”
姥爺速度的敗下陣來,沒了聲音。
林熙雨又羞又臊,用手遮住了眼睛。
“姥姥性子潑辣,習慣就好了。”
顧彬擔心她看不清路摔跤,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。
林熙雨唯恐再讓人聽見,撇開頭沒理他。
顧彬看的好笑,從喉嚨里發出愉悅的笑聲。
――
明湖樓。
“什么?傅老頭要出彩禮?”
酒店包廂里,一行四人剛坐下不久,一聲高八度的大嗓門打破了和諧的氣氛。
姥爺聽到寶貝孫子說,親家公出彩禮,兩眼一瞪,又不樂意了:“你姓顧,是我的孫子,傅老頭憑什么和我搶,不行,彩禮必須我來出,我的孫子訂親,不能讓外人搶了風頭。”
“什么外人啊?”
姥姥笑著嗔怪:“你這話讓他爺爺聽見,又要掐架了,小彬不管咋說,也是人家的親孫子,雖然跟了咱們姓顧,也不能抹煞血脈親情的事實。”
“姓顧就是我的孫子。”
姥爺只認自己的理:“當初遷戶口的時候說好的,小彬就是咱們的親孫子,繼承咱倆的家產,以后王府池子西街那套老四合院也要過繼到他名下的。
“家產是另外一回事兒。”
姥姥耐著性子和他講道理:“小彬也不是沖著家產才當你的孫子,他訂親,繞過傅家,不讓人家老兩口參加,怎么說都說不過去。”
“他們來了,我算咋回事?”
姥爺仍然氣不順:“我養大的孫子,難不成還要當著老街坊的面,讓給他們不成?那不是打我的臉嘛。”
“要不這樣?”
姥姥試著和顧彬溝通:“和你爺爺說,兩家分開,擺兩次宴席。”
“行”
顧彬早有預料,好脾氣的笑了笑:“怎么都行,只要姥爺和爺爺高興,我們當小輩的,樂意奉陪。”
“小林,你覺得呢?”
姥姥聽的高興,又笑咪咪的看向林熙雨。
林熙雨受寵若驚:“我和顧彬一樣,怎么都行,你們開心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