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用枯瘦的手指了指房門:“關上,把門關嚴實了。”
白景照做,關門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一下外面,確認沒人才退回來。
“孩子……”
長老的聲音很低,低得像是蚊子叫,如果不湊近根本聽不清。
“我知道,你們心里有疑慮。”
“我也知道你們看出來這村子不對勁了。”
江晚心頭一跳,難道這老狐貍要攤牌了?
她臉上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:“長老,您在說什么呀?我們很感激您的收留,哪有什么疑慮?”
“別裝了……”
長老苦笑一聲,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“你們都是聰明人。”
“那些村民的樣子,還有村口的警戒,你們不可能沒看見。”
他深吸一口氣,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:“有些事,我之前確實沒有說全。”
“當時我怕隔墻有耳。”
“隔墻有耳?”白景瞇起眼睛,“您是指阿大?”
聽到這個名字,長老的身體明顯瑟縮了一下。
那不是裝出來的,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。
“阿大……他根本不是什么我帶出來的兄弟,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保鏢。”
長老壓低聲音,語速極快,“他是五年前,流落到這個島上的前政府軍逃兵!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!”
“什么?!”
江晚配合地驚呼一聲,“那您之前為什么……”
“因為我沒辦法啊!”
長老老淚縱橫,“我這把老骨頭,早就沒用了。”
“他來了之后,憑著身手好,又狠辣,很快就控制了村里的青壯年。”
“他用武力脅迫我們,還、還給我們下藥!”
“他把這兒變成了他的私人領地,我這個長老早就名存實亡了,不過是個擺設,是個傀儡!”
這個反轉,來得太突然,也太合理了。
完美地解釋了為什么村民被下藥,為什么村口有警報,為什么長老看起來像是被監視。
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,那長老就是最大的受害者,而阿大才是那個隱藏在幕后的大boss。
可是,江晚摸了摸口袋里那塊硬邦邦的碎片。
如果阿大是boss,那這塊寫著頻率的碎片是誰送來的?
阿大既然控制了全村,怎么會允許這種東西流到她手里?
“長老,那您的意思是,阿大才是那個跟外界勾結的人?”
白景不動聲色地追問。
“很有可能!”
長老咬牙切齒,“最近這幾個月,他經常半夜偷偷出去,一去就是大半宿。”
“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海腥味,還有那種很貴的煙草味。我懷疑,他在跟島外的某些勢力做交易。”
說到這,長老突然緊緊抓住了江晚的手,那力氣大得驚人,指甲都掐進了肉里。
“孩子,我擔心他知道了你的身份,想拿你做文章!”
“你現在的處境,非常危險!”
“那、那我們該怎么辦?”
江晚裝出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。
長老左右看了看,確定四下無人。
這才哆哆嗦嗦地從枕頭底下的暗格里,摸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東西,塞進江晚手里。
“拿著這個。”
江晚低頭一看,是一塊黑色的磁石,形狀不規則,邊緣有打磨過的痕跡。
“這是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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