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也是。請大人治罪。”
“小的是人證,迎春毒殺杜小姐所用的藥材,是小的買來的。”
“哦?那你可不是人證,而是共犯。殺人償命,而且觀你二人穿著,應是奴籍,奴仆毆殺主人,乃以下犯上,是要罪加一等的。”
“你二人想好了再說。”
“奴婢\小的認罪。”就在顧儀德話音未落,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表示認罪,一點猶豫時間都沒有。
顧儀德瞇了瞇眼睛,能讓人主動放棄自己的生命,這背后要有多大的利益啊!
這幾日他是告了假,去庵里看女兒了。今天一大早剛剛進城,只來得及匆匆回府換身衣衫,是以根本不知被傳得滿城風雨的杜家父女被害一事。
還是有屬下小聲將事情原委原原本本對他說了一遍,他才反應過來,乖乖,怪不得小小一樁富商被害案,他們不去山陽自告,偏偏來了府署呢!
敢情人家山陽已經判完了,兇手還是杜家姑爺,這幾個人此時蹦出來認罪,意欲何為呢?
顧儀德有些懊惱,他怎么沒再多陪女兒呆兩天呢,此時回來,正好接了這么個燙手山芋!
到底是官場里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人物,聽明白事情前因后果之后,他馬上就懂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。
有人想要撈康裕,存心讓他與林泳思打擂臺啊!
與林家家主是中山王身邊的紅人不同,顧儀德并非出身豪門,區區地主之家,爬到今時今日,是師父提攜,有貴人相助,外加他的幾分聰明伶俐,安分守己。
師父他老人家早在幾年前便駕鶴西去了,如今一家老小都倚仗他自己,而他背后,沒有了靠山,如何敢與林泳思叫板?
而且細算下來,林泳思于他還有救女之恩在,自己摻和進來算怎么回事?
唯今之計,最好的選擇還是眼前這幾個人知難而退,不然的話,可就別怪他辣手無情了。
“你三人可知,擅自越級上告,敲響鳴冤鼓,無論是否有隱情,都要先挨四十大板的?”
府署的板子可是又大又厚,凈重都有十幾斤,四十大板打下去,他們有沒有命在都兩說。
“草民\奴婢\小的知道,任憑大人處置。”三人繼續異口同聲。
顧儀德揮揮手,自有人為他叫來心腹,他只需要一個眼色,對方便知他的想法,當下行了一禮,命人帶三人出去,選了幾個老手,開始行刑。
此時外面圍觀的群眾還未散去,甚至有越聚越多的趨勢,索性杖刑也在堂內公開執行,心腹還特意向百姓解釋了為何要打他們。
“四十大板,這豈不是要人命??”
“對啊,這是前朝傳下來的制度。根本就是不讓你上告的,你既敢告,便得有必死的覺悟。如此才能證明你真有冤屈。”
“這是什么狗屁道理?把告狀的人打死了,就能天下太平?怪不得前朝亡了呢,亡得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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