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泳思聽著兩人一來一去的對話,黑臉都好轉不少,也順便關心了薛叢理兩句:“你舅父如何了?請不到大夫,你不會給他看看嗎?”
李聞溪現在想再次穿越回到剛認識林泳思的時候,給自己兩個嘴巴子,胡編個身份都編不圓,看吧,現在要露出馬腳來了。
醫學世家出身不會把脈開藥,但會驗尸剖尸,死嘴,快想辦法解釋啊!!!
“家中遭遇變故時,屬下年紀尚小,中醫藥學博大精深,無人指導時,這驗尸還能靠讀兩本書,敢自己操刀,但是把脈開藥,事關人命,屬下輕易不敢,尤其舅父是屬下親近之人,更怕有差錯。所謂醫者不自醫。”
林泳思停下腳步,與李聞溪面對面站著,突然嚴肅地開口:“你有事瞞著我。”不是疑問,而是肯定。
李聞溪瞳孔猛地一縮,她是被發現了嗎?就知道林泳思是個真聰明的,不然未來也不可能成長為刑名第一人,年紀輕輕封侯拜相。
自己是什么時候被他看穿的?他會把自己交給紀家嗎?
要不要現在逃跑?
就在她心里思緒萬千之際,林泳思接著問:“當初你去義莊偷偷檢驗尸體時,可是平生第一次?”
李聞溪頭頂上冒出個大大的問號,不是,哥們,咱說話能不能別這么大喘氣啊?而且,就她那熟練程度,那專業用語,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從容態度,能是第一次嗎?
啊,對,你說的都對。
她連忙低下頭,裝作不好意思的模樣:“對不住,屬下也是救人心切,不是有意欺瞞于大人的。”
“你很聰明,也很有潛力。以后繼續好好干。”林泳思沒再追問,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。
就這?也好。
她扯了扯嘴角,對著他的背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,嚇死老娘了!
杜府已是一片縞素,氣氛沉悶,往來吊唁的賓客都沒有幾個,冷清得很,與那日杜仲然做六十大壽的熱鬧,形成鮮明對比。
短短幾日,物是人非。李聞溪站在門口感慨了一下,便隨著林泳思進了府。
他們并非為了吊唁而來,但也先進了靈堂,給逝世上了柱香。
靈堂之上,康裕面露悲色,身著重孝,跪在一旁,機械地答禮,在他身邊,是兩個年幼的姑娘,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想來應該是杜麗華的兩個孩子吧。
聽說她身懷六甲,算算日子,正應差不多臨盆,難不成是難產而亡?那孩子活下來了嗎?不會一尸兩命吧?
李聞溪心里犯嘀咕,她還不知林泳思的來意究竟為何,是杜仲然死得突然,還是杜麗華死因有異,如果一會要開棺驗尸的話,她可真的一點也不想驗看一尸兩命的尸體。
一個小生命,還未看過一眼這個世界,便離開了,多么讓人心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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