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非對無名小和尚笑了笑,就和苦燈一起跟著大和尚們出了大殿。
“可是可是.......”
無名小和尚滿是擔憂望著他們。
糾結片刻后,朝著寺廟大門的方向望了一眼,握緊拳頭快步追上了他們。
一行人穿過后院,直奔寺廟最深處一間最大的禪房。
“師父就住在里面,平時很少出來......我們沒事,都不敢打擾他。”
無名小和尚跟在苦燈身旁,面帶畏懼,小聲地說道。
“不用怕,有我們在。”
苦燈將小和尚護在身后。
這小和尚恐怕是整個寺廟唯一還保存著善心的人了。
“敲門。”
陸非對那幾個大和尚偏了偏頭。
禪房里一片死寂,卻有一股森冷的陰氣從門縫中透出。
大和尚們同樣滿臉畏懼,你推我,我推你。
其中身形相對最弱的一個和尚被推到前面。
這和尚滿臉怨恨,硬著頭皮伸手敲了敲門,小心翼翼對著里面呼喊。
“師,師父。”
和尚們膽戰心驚地等待,大氣也不敢出。
過了好一會。
門里才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。
“遠道而來就是客,讓他們進來吧。”
“是。”
和尚這才小心地推開門。
嘎——吱——
隨著禪房門的打開,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傾瀉出來。
陸非和苦燈都皺眉,扇了扇鼻子。
小和尚害怕地往苦燈寬闊的身形后縮了縮。
“兩位,請進。”
開門的和尚朝著邊上退了退,對陸非和苦燈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禪房里依然很黑。
隱約間,有一團詭異的影子坐在房間的最里面。
“施主......”
無名小和尚鼓起勇氣扯了扯苦燈的袖子,害怕地對他搖搖頭。
“無妨。”
苦燈沖小和尚笑了笑,和陸非交換眼神,然后拿著油燈跟陸非邁步走進禪房。
房間里血腥味更濃。
但陸非和苦燈都看不到血跡在哪里。
蒲團上盤腿坐著一個老和尚。
干瘦的身體披著一件破舊袈裟,背部深深的佝僂,眼皮耷拉下來幾乎遮住眼睛,臉頰兩邊的肉也松軟地向下垂。
老態龍鐘。
“請問大師如何稱呼?我們在普度寺借宿,還沒謝過大師呢。”
陸非打量著老和尚,面帶微笑。
那濃得嗆人的血腥味就是從這老家伙身上散發出來的。
“阿彌陀佛!貧僧就是個出家人,法號普明,算不得什么高僧大師。”
老和尚努力抬起眼皮,渾濁的眼珠子掃了掃陸非和苦燈,枯樹枝般的手里握著一串佛珠。
“二位能路經此地,就是緣分。出家人講究慈悲為懷,自然應該為你們行個方便,更何況——”
老和尚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,但那眼神里漏出的光卻直勾勾盯著苦燈的心臟。
“更何況,你也是一位出家人......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