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箏是我親手做的,我就是那個四少爺,請問江大小姐打算給我多少銀子?”
“……”
周圍瞬間變得寂靜。
貴女們全都驚詫地瞪大了眼睛。
江晚棠心里咯噔一下,后知后覺意識到不對。
如果他是三皇子,就算在外面要隱藏身份,也應該自稱三少爺。
可他卻說他是四少爺。
莫非自己認錯了人,他其實是四皇子祁讓,站在他旁邊一聲不吭的那位才是三皇子祁望?
他說這丫頭是他家的丫頭,意思是說這丫頭是他的婢女嗎?
那么,被自己打了耳光的小子,是他的侍衛,還是他身邊的小太監?
江晚棠看向徐清盞,直到這時才發現徐清盞身上穿的好像是宮里的侍衛服,只是一開始自己根本沒拿他當回事,自然也就忽視了他的衣著。
所以,自己這是打了皇子的侍衛,還差點打了皇子的婢女嗎?
江晚棠頓時慌了神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換作平時,以她國公府嫡女的身份,倒也不用畏懼一個不受寵的冷宮皇子。
只是眼下事發突然,她又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,慌亂間,氣勢早已蕩然無存。
再者來說,無論對方是三皇子還是四皇子,她的丫鬟踩壞了皇子親手做的風箏,都是罪無可恕的。
她自己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大不慚要給人家錢讓人家再做一個。
這可真是丟臉丟到家了。
她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己的女伴,即便平時熟讀詩書,通曉規矩禮儀,這時候也沒了主張。
可她的女伴和她一樣,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,誰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,并且身份地位還不如她,根本幫不上忙。
最后,還是祁望于心不忍,出聲為她解圍:“事情已然這樣,江大小姐就委屈一下,給四少爺和這兩個孩子賠個不是,回去后好好反省自身,嚴加管束下人,這件事就算完了,你們諸位回去后也不要同家里的大人講起,免得受了牽連,被家里人訓斥。”
能這般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幾位貴女自然求之不得。
只是江晚棠身為公府嫡女,卻要給一個小宮女和一個小侍衛道歉,實在讓她顏面掃地。
可眼下這情形,不道歉顯然是走不成的,她只好先忍一時之辱,其他的等以后再說。
最要緊的是不能給三皇子留下不好的印象。
或許三皇子現在對她的印象已經不太好了。
那她更要做出大度的姿態,盡可能的挽救一下。
她深吸一口氣,對著晚余和徐清盞彎了彎腰,避重就輕道:“方才是我太過沖動,沒有約束好下人,沖撞了你們二位,還請多多包涵。”
晚余雖然心疼自己的風箏,到底不是小氣的人,加上年紀小聽不出人家是真心還是假意,便客氣回禮道:“算了,你打了清盞,我也打了你,咱們扯平吧!”
江晚棠心里冷笑。
她說扯平就扯平?
她一個低賤的奴婢,對自己堂堂公府小姐又踢又打,如何扯得平?
心里這么想,當著兩位皇子的面絲毫不敢表現出來,轉而又對著祁讓深施一禮,請求他的寬恕。
祁讓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,自是不好同她計較,想到她前世和祁望的關系,就看了祁望一眼,想看看祁望如今對她是什么感覺。
平心而論,他不認為江晚棠適合祁望,但他不確定,要不要插手他們之間的緣分。
或許有些事不是他能干涉的。
就像沈長安或遲或早總會出現在晚余和徐清盞面前一樣,緣分的事,誰都擋不住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