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¥&……#@%&!”
魔首聽著下方傳來的咒罵,俏臉微寒,冷哼一聲。
“哼,嘴還挺臭,反正殿主只說要活的,帶回去半殘也行,再多吃點苦頭吧!”
她干脆又往下丟了幾塊石頭打在妖獸身上,引得那幾只妖虎更加狂躁。
與此同時,魔首的神念不斷四處搜尋,卻沒能找到到底是誰在窺探自己。
許懷安本就受傷,又被追殺一路,傷上加上,根本不是幾只妖獸的對手。
此刻他狼狽不堪,衣衫破碎,渾身血跡,只能在妖虎的撲殺間艱難閃躲,心里叫苦不迭。
往生殿果然是瘋子!
通過溯源神通看到這一幕的林落塵,不由得啼笑皆非。
許懷安這趟往生殿之行,怕是真要九死一生。
這小子可別死了啊!
看了一出好戲,林落塵的神念再也支撐不住,倏地收了回來,只覺一陣疲倦襲來。
他揉了揉眉心,在心中細細盤算起來。
許懷安直接被魔首給帶走了,看來沒法跟他一起進往生殿了。
不過轉念一想,這樣也好。
若真和許懷安同行,萬一被他認出反而麻煩。
如今他引走了魔首,自己反倒安全幾分。
就在這時,一道陰柔的聲音自門外傳來。
“林公子,可歇下了?”
林落塵聽出了聲音,笑道:“張公公?請進!”
張公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不遠處,躬身行禮。
“深夜叨擾,還望公子見諒。”
林落塵笑道:“公公重了,此前城外之事,還未謝過公公出手相助。”
張公公略顯驚訝,隨即笑道:“公子客氣了,舉手之勞罷了。”
“今夜冒昧前來,是想請問公子計劃何時動身前往那處?老奴該如何配合?”
林落塵摸了摸下巴,笑著問道:“公公可擅長斂息潛行?”
張公公氣息瞬間收斂得無影無蹤,含笑回答。
“老奴別無所長,但斂息術還有些把握,同境界內,只要不動手,無人能察覺。”
林落塵滿意一笑:“如此甚好,明日我便借口閉關,隨公公離城。”
“屆時勞煩公公扮作我的隨從,我們一同前去救人,混入往生殿內。”
張公公點頭應下:“遵命,今夜起,老奴便在門外候著,公子隨時吩咐。”
林落塵嗯了一聲,張公公卻略顯猶豫,又道:“公子,你那障丹可否有意售賣?”
林落塵一愣,張公公強作鎮定道:“此丹價值巨大,老奴也想摻一股。”
林落塵搖頭道:“丹方不賣。”
張公公皺眉,追問道:“那成品丹藥呢?”
林落塵神色古怪,你一個太監要這有什么用?
這老太監莫非六根不凈?
張公公笑容勉強,陛下這差事,可真難辦啊!
好在林落塵終于回過味來,知道是誰想要了。
“過些時日,我會找人煉制此丹,正需要一個售賣渠道,公公感興趣的話,我到時再與你溝通!”
他本來是想跟周掌柜合作,既然有張公公,那自然是考慮背靠皇家了!
雖然周掌柜背后很大可能是大皇子,但哪有天云圣皇好啊!
張公公長舒一口氣,笑道:“那敢情好,老奴便先行謝過了!”
“公子若沒有其他事情吩咐,老奴就不打擾公子休息,先行告退了!”
林落塵嗯了一聲,張公公悄無聲息后退,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林落塵揉了揉額頭,感覺頭昏腦漲,看來今晚是沒法去找冷月霜了。
他突然覺得顧輕寒不在,自己有些不習慣。
如果她在,起碼可以讓她幫忙揉揉,自己也可以順手幫她揉揉。
唉,由儉入奢易,由奢入儉難啊!
罷了,找點事做!
想到即將行動,卻還沒哄好夏九幽,更沒拿到她的精血。
林落塵取出那塊天晶玉,問道:“泠音姐姐,這東西要怎么煉制?”
曲泠音沒好氣道:“找些輔材煉成項鏈底托,把它鑲嵌上去,再雕點花紋。”
“這都不會,笨死了!”
林落塵額了一聲,正要動手,曲泠音無奈道:“去院子里煉!”
“你在這里煉給誰看呢,你這大豬蹄子,要不是爹娘給的好皮囊,注定一輩子打光棍!”
林落塵哭笑不得,只好乖乖走到院中,催動真火,認真地煉制起來。
暗中窺探的夏九幽發現林落塵開始在院里叮叮當當,專注地雕琢天晶玉。
她不明所以,卻也看出林落塵似乎是在做項鏈,心里頓時酸溜溜的。
哼,不知道又要拿去哄哪個女人!
可惡!
看他做得越認真,她就越醋意翻涌,好幾次差點沒忍住拔劍劈過去。
直到見林落塵在玉石上雕刻出一道熟悉身影的時候,夏九幽突然屏住了呼吸。
這不會……是送給我的吧?
當那個女子身影完整浮現,她嬌哼一聲:“故意在院里做樣子,騙鬼呢!”
但她的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,惹得身旁趙姨忍不住打趣她。
“騙不騙鬼不知道,但某人是被鬼迷心竅嘍~”
“趙姨!”
夏九幽頓時俏臉通紅,有些惱羞成怒,惹得趙姨咯咯直笑。
另一邊,顧輕寒此刻才終于閑了下來,住進天云圣皇安排的貴賓樓中。
她今天依照林落塵吩咐,在城中四處奔走求援。
顧輕寒成名較早,與冷月霜不同,昔日的追求者如今大多已在各門派中身居要職。
不少人見她親自上門求助,即便不便以宗門名義出手,也答應以個人名義相助。
此刻終于閑下來,顧輕寒又找冷月霜細問了近來諸事,開始著手處理宗內事務。
直至深夜,她才浸入浴池,氤氳熱氣中,竟有些恍然若夢。
自己真的自由了……反倒有些不習慣了。
心魔嘿嘿笑道:“怎么,想念你家主人了?”
顧輕寒冷哼道:“你這心魔休想擾我道心!待我空下來,必把你煉化!”
心魔輕笑道:“人家好怕哦~不知白天是誰濕得一塌糊涂~”
“哼,你若不動心,又怎會有我?我勸你還是從了那小子吧!”
“正所謂合體才能洞虛,你都沒合體,還想一步踏入洞虛啊?”
顧輕寒氣得咬牙切齒,不再多說,靜心運轉太上忘情訣,決心定要將這心魔煉去。
但這心魔實則是她自身滋生出的另一重人格,又豈是那么容易煉化的?
“主人救命啊~奴奴要被煉掉啦……嗚嗚嗚~我不就說了點實話嘛?殺魔滅口啦!”
……
另一邊,林落塵忙了整整一夜,直至次日清晨才完工。
他看著那個雕著夏九幽的玉石,在上面輕吻,將其放進玉盒之中,還放了一枚玉簡。
林落塵把玉盒放在院中的石桌上,叫上云初霽準備出門。
云初霽好奇地探出頭,打趣道:“這是要送誰呀?”
林落塵沒好氣道:“小孩子別瞎打聽,記住你現在的身份是尸傀!”
云初霽早就猜到了,卻故意拉長聲音:“哎呀~好難猜哦~到底誰呢?”
林落塵怕她再說下去,夏九幽真要拔劍砍人了,趕緊拉著云初霽溜出門。
“快走,今天還想不想吃好吃的?”
云初霽這才哦了一聲,見兩人離開,夏九幽才現身,氣鼓鼓地跺了跺腳。
“可惡的云初霽!”
她已經在認真考慮要不要滅口了,但手上卻美滋滋地拿起那碧綠的項鏈。
夏九幽拿起那枚玉簡激活,聽著玉簡中傳來的溫柔低語,耳根有些泛紅。
“哼,以為這樣就能哄好我?想得美!”
說著,她卻喜滋滋把項鏈戴好,碧綠的玉石在胸前那一抹深不見底的雪白溝壑襯托下,顯得無比奪目。
隨后,夏九幽依照玉簡中的指示,刺破指尖,將自己的一滴精血滴入玉盒中。
“看你表現不錯,就給你一滴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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