剎時,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趙虎臣所在。
陳穩的眼皮也輕抬,淡淡地看著趙虎臣。
迎著眾人的目光,趙虎臣淡定地放下手中的茶杯,淡淡地道:“怎么,本座連一點情緒也不能展露了?”
還不待陳穩回應,寧清雪站了起來:“你能展露情緒,但針對我們修羅派系的人就不行。”
“如果你不服,那就來碰碰看。”
寧清雪的聲音冰冷,泛涌著絲絲的殺氣。
趙虎臣臉上的表情冷了下來,同樣將身上的戾氣泄蕩了出來。
一時間,兩人如同于針鋒對上麥芒一樣。
整個大堂的氣機一點點地被殺盡,氣氛也一點點也死沉了下來。
看著這一幕,蘇有容和李辰陽的眼底皆是一閃。
寧清雪尊號白發修羅,行事果斷而狠辣,所有得罪她之人必死,并連根拔起。
而她之所以叫白發修羅,既指她滿頭的白發,也指她行事的狠辣不留余地。
趙虎臣則尊號血手暴君,也指他處事方式的暴戾和殘忍,用殺人如麻來形容也不為過。
如今這兩個行事極端的人物對上一起,根本就沒有退卻一說。
而就在這時,陳穩也站了起來,平靜地走到寧清雪的身邊。
“有點意思。”
趙虎臣舔了舔猩紅的舌頭。
在他看來,陳穩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,確實有點膽量。
但螻蟻終究是螻蟻,再有膽氣也只是一個笑話。
寧清雪淡淡地看了陳穩一眼,“你不怕死嗎?”
陳穩扯了扯嘴角:“不是有寧師姐嗎?”
寧清雪沒有再說話,但嘴角也不著痕跡地扯了扯。
“那今天本座就……”
就在趙虎臣開口時,一道聲音打斷了他,“好了,都先坐回去吧。”
其他人的面子,趙虎臣和寧清雪都可以不給。
但牧屠的面子他們必須得給。
一是牧屠是這一行的帶隊長老,有權利選人,同樣也有權利把人踢出去。
對于這個天淵秘境,他們都十分的有興趣。
自然也不會為了一時之氣,而將這個機會葬送了。
另外一個原因則是,牧屠的為人處世確實得當,在內墟擁有著極大的聲望。
他們自然也不會跟這么一個長老過不去。
趙虎臣和寧清雪相視了一眼,各自地坐了回去。
陳穩也沒有再多說什么,也坐回寧清雪的身邊。
而劍拔弩張的氣氛,也就此得以消散于彌爾。
牧屠看了底下子弟一眼,然后道:“我知道你們有些人不理解,為什么會帶陳穩。”
“但我要說的是,每個人都有弱小的時候,不是今天就是明天。”
“當處于弱小時,我們能給他人多一點寬容,來日你也能得到他人的寬容。”
“沒有人永遠能站在上位,更沒有人能永遠是握劍者。”
“好了,閑余之本座就不再強調了,接下來我就說一下規矩。”
“此次前往會有什么危險,我們是不知道的。”
“進去了之后會不會分散,也是一個未知數。”
“所以我希望你們明白一件事,你們的敵人并不是同門子弟,而是里面的危機和另外兩大勢力的人。”
“雖然我們三方是合作關系,但這僅僅在明面上的,在暗地里起殺心則再正常不過了。”
“所以,你們必須得團結合作,力圖獲得最大的收獲。”
“至于在里面獲得什么,都是你們自己的,我等不會索取。”
“當然了,你們如果選擇上交天墟,一定會獲得相應的獎勵。”
“關于進入的時間問題,則就要看一下我們的陣法師了。”
“但你們不用抱有太大的期待,因為我們是先鋒部隊,目的更多是探路的。”
“所以,這個時間很可能不超過十天。”
“好了,本座要說的就是這些。”
說著,牧屠的話鋒便又一轉:“這是尋息符,在進入秘境之后,你們將靈力注入其中,就能感應到其它符篆的方位。”
“這是為了防止我們進入里面后,出現分散的情況。”
此話一出,眾人的神色不由一變。
這東西除了有利于他們聚合在一起外,也是一道桎梏。
比如,有些時候你處于一個秘藏之地,自然不想更多的人發現。
如果有這么一枚符篆,是不是就暴露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