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寇丹師有所準備,那這密室……就由寇丹師先行如何?”
然而,也就在衛圖剛做好‘準備’之際,忽的,一道宛如銀鈴般的聲音,便似笑非笑的,從萬妙夫人檀口而出了。
但對此,衛圖也不甚意外。
他對此女的唯一價值,就在于手中的斷界石。
此物雖是可以威脅此女的‘軟肋’,但在未到特定時機之前……這一‘軟肋’的威脅程度,也就微乎其微了。
同樣的,手握斷界石的他,也變相成為了此女需要警惕的人物……
其不會放過,任一試驗他實力深淺的機會!
不過,這于他而,倒也全非壞事。
這紅羽鬼蟲的蟲王,在某種意義上,是他勢在必得之物,自不會讓萬妙夫人、幻臂尊者任何一人捷足先登。
現今,搶先一步進入,說不定亦可順勢將其收入囊中。
而且,十分幸運的是,他和憐蜈魔尊不同,即便被威脅先行,也沒有‘神魂被控’的這一擔憂。
畢竟――
僅剩的五人中,唯有萬妙夫人未與他立下血誓,而此女……也是和他互相忌憚的。
其會逼他,但不至于把他逼上絕路。
此外,其內的危險,在憐蜈魔尊先行探路后,也立刻變得‘可控’了許多。
現今,萬妙夫人威脅他先行,更多的還是意在試探他的實力。
而一旁的幻臂魔尊,在聽到此話后,也目光一閃的,表示了沉默。
他也對衛圖的實力,存有好奇。
“夫人盛情相邀,寇某本不該拒絕,但若是寇某有一二差池,被這血池所吞,以致遺寶……可就非是好事了。”
心念電閃后的衛圖,雖做好了先入密室的準備,但在明面上,他的臉色卻微是一變,語氣極為不善的回復了這一句話。
下之意,已經很明顯了。
要是真有不測,他不介意,把手中的斷界石另送他人!
“寇丹師不是善與之人,可不見得會在此地身死道消……”萬妙夫人面色不變,繼續輕笑一聲道,絲毫沒有被衛圖的這一威脅嚇得心思動搖。
見此一幕,衛圖暗道了一句‘果然’后,也隨即打消了那一小心思。
如他所料,萬妙夫人這等‘膽大心細’之人,在切實利益未被動搖前,是很難被他所威脅的。
――其已經篤定了,他不可能單為威脅自己,就把斷界石轉交給幻臂魔尊等人。
他的這等把戲,威脅一些涉世未深的智愚之輩還可,對付萬妙夫人之類老謀深算之人就差得遠了。
臉色陰晴不定了片刻后。
衛圖也不再耽誤時間,深吸了一口氣后,當即化作了一道遁光,遁進了眼前這間頗為危險的密室。
甫入此地。
很快,還未等他站穩跟腳,那一無形的‘魔祖魂力’,便立刻如此前侵蝕憐蜈魔尊那般,入侵他的識海了。
不過,也在這轉瞬間,在金紫命格的金光閃耀之下,這道‘魔祖魂力’也立刻如陽春融雪一般,消散干凈了。
當然,這道‘魔祖魂力’也只是開始。
在消解完這道‘魔祖魂力’后,衛圖的識海內,也再一次的瘋狂被其它的‘魔祖魂力’所攻擊了。
只不過,在金紫命格的護持下,其再是前仆后繼,也難以動搖衛圖的神魂。
“擋住了?”
“那魔祖魂力被他擋住了!”
密室之外,看到此幕的幻臂魔尊、萬妙夫人、火石尊者幾人,也不約而同的暗道了一句‘果然’。
但很快,他們的神色又微是一怔。
因為,那一幕變化的太快,以致于他們都沒看到,衛圖頭頂所頂的那枚似是‘仙人造物’的玉簡,是如何抵擋的魔祖魂力。
試探衛圖根底的計劃,瞬間失敗了。
“不,值得肯定的是,那枚玉簡,絕對是奇寶無疑!”一時間,望向衛圖頭頂玉簡的幾人,眸底隱隱露出了幾分貪婪。
“走!”這時,萬妙夫人也不再猶豫,對火石尊者頷首示意了一下后,就立刻一甩粉袖的和其一同飛入‘天機靈屋’之內,駕馭此寶遁進了密室。
同樣行動的還有幻臂魔尊,其也沒有落后分毫,頂著那柄魔氣森森的‘鬼頭金傘’就走進了這密室之內。
只不過,相比衛圖的‘輕松’,被魔祖魂力攻擊的他們,動靜難免大了一些。
畢竟,他們和這些‘魔祖魂力’,是真正的在較勁對抗!
在這一時刻。
衛圖也漸漸地接近了密室‘血池’。
不過,他并未著急立刻踏入血池之內,而是傳音告訴紅羽鬼蟲蟲王,讓此蟲向他所在的這一方向飛來。
然而,古怪的是,到了此刻,這紅羽鬼蟲蟲王,反倒沒有任何與他神識交流的意思了。
反而,在看到不斷迫近的衛圖,焦急之色再起,瘋狂的振翅,向血池的另一方向飛遁而去,沒有絲毫要與衛圖‘親近’的打算。
同時,其蟲軀上面,也沒有衛圖所熟悉的那道神識氣息。
看到這里,衛圖的目光也漸漸冷了下來,明白事情向他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幕漸漸發展而去了……
從一開始,和他交流的,就非是什么紅羽鬼蟲的蟲王,而是藏在這密室、或者血池內的某一殘魂、某一意識。
也正因此,其才會沒有告知他,有關這‘密室’內的種種危險,誆騙于他。
之前,之所以故意引導他接近、提前踏進這‘密室’之內,恐怕單純是因為覺得他有‘軟肋’可以拿捏,并且在這一眾古魔中,實力最弱……
現今,在看到他能夠輕松化解‘魔祖魂力’、擺脫其控制,自不敢再與他接近,甚至連交流也不敢有了。
當然,亦有可能,是因其得到了‘憐蜈魔尊’這一‘新人’,不再對他感興趣了……
“那道神識,到底是誰?”衛圖微瞇眼睛,向后微退了半步,深深的望向了這一占地數十丈、深不見底的‘血池’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