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滿好似很害怕的樣子,四周瞅了瞅。
“聽說疆北王當時也懷疑朝陽郡主的病,里頭有貓膩。
疆北王能幫我們打走蠻族,肯定不是傻的,定是看出什么才這樣說。”
她清了清嗓子,似乎想表現的嗓子很正常的樣子。
對眾人補充道,“我也是聽說的,不知道真假。
就是覺得剛剛那大爺說的挺有道理,做人不能沒良心。”
眾人明白她外之意,所以,她才冒險將宮人的秘密透露出來。
至于她的身份,大家心知肚明,面白無須又一副尖鴨嗓子。
宮里的小太監嘛。
這真實度比剛剛那老漢的強多了。
“走不走,晚了要挨訓的。”眾人便見另一個瘦高少年扯著小太監的衣服。
小太監討好道,“再聽會嘛。”
瘦高少年不滿道,“誰都像你這么傻,什么情報都敢說。”
“你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。”
一個年輕小伙子氣道,“誰還沒點正義了。”
他亦瞅了瞅四周,雙手招呼大家低頭,“喬家出事那年,我八歲,得罪了繼母被她半夜趕出來。
沒地方睡,便打算去喬家后門窩一晚,結果,你們猜,我看到了什么?”
喬家雖世代鎮守疆北,但在京城亦有宅子,由喬家忠仆打理。
有討食的百姓到了,他們都會給些糧食,遇上無家可歸的,也會允他們在門檐下留宿,還會借些御寒之物。
這是喬家先祖留下的規矩,京城人都知道,大家都催著年輕人繼續說下去。
“快點說,看到了什么?”
“是啊,快說,究竟是看到了什么?”
年輕人冷笑一聲,“宮里的馬車,馬車邊上跟了不少太監宮女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年輕人臉上有窺破天機的得意,但轉瞬變成憤怒,“那一晚是喬家出事消息傳到京城的前一晚,明白了吧?”
見一眾人瞪大了眼,尤其是高瘦少年,冷淡的臉上都出現了探究之色。
他自己就解釋了,“也就是說,喬夫人還不知道喬家人出事,大半夜的宮里就有人到喬家了。
第二日,喬家戰死消息傳來,喬夫人當日就大受打擊吐血死了。”
小滿按捺心中激蕩起伏,平淡道,“這也不能說明什么啊?”
雖說宮里入夜就落鎖,尋常人出不得,但若有貴人與喬家交好,得了皇帝允許,夜探喬家,也不是不可能。
年輕人這會沒賣乖子,“那轎子走后沒多久,喬夫人就到了后門。
她給了我一錠銀子,說,孩子,快走吧,切勿讓人發現你今晚在此,對誰都別說。”
喬家從不趕人。
她那晚的反常只能說明,喬夫人察覺流浪在喬家附近的人會有危險。
誰會對個流浪兒下手,自然是那宮車里的人不希望有人知道,那晚有人去了喬家。
年輕人的聲音再次響起,“你們還記得嗎?喬夫人死后,喬家的幾個忠仆也殉主了。”
他那時雖然只有八歲,但是也知道有些事不能說,一個弄不好會死,還會連累家人。
可如今他爹死了,家里就剩惡毒繼母和她的兒子,他還怕什么連累家人呢。
他恨恨道,“我一直懷疑,喬夫人不是傷心而亡,而是被人害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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