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蘇辰!你若還認我這個父皇,就立刻退兵,卸甲請罪!
否則,你母妃的人頭,馬上就要落地!”
蘇辰深吸一口氣,勒住馬韁的手緩緩松開。
皇帝打的是心理戰,賭的就是他投鼠忌器。
但此刻,他不能賭。
母妃的性命,是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后唯一的軟肋。
蘇辰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,“傳令下去,所有部隊后退三里,停止進攻。”
“王爺!”
鄭虎和李陽同時驚呼。
“后退三里!”
蘇辰重復下令,目光如刀。
“但給本王盯緊了城頭,只要他們敢傷母妃一根頭發,立刻給本王把這城轟成粉末!”
咖妃被兩名內侍架著站在垛口邊緣,她望著城下那片黑壓壓的軍陣,目光死死鎖定著那匹黑馬上的身影。
她的兒子,蘇辰。
即便隔著遙遠的距離,她也能感受到兒子身上那股壓抑的怒火,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。
“陛下。”
咖妃忽然掙脫內侍的攙扶,踉蹌著上前一步,聲音因恐懼而發顫,卻帶著一種異樣的堅定。
“求您放了辰兒吧他不是逆子,他只是想為百姓做事”
“住口!”
皇帝猛地轉身,眼中是瀕臨崩潰的瘋狂。
他一把攥住咖妃的手腕,蒼老的手指幾乎要嵌進她的皮肉。
“到了這時候,你還向著那個逆子?!
看看城下,那是你兒子帶來的叛軍!
他要毀了朕的江山,毀了你的榮華富貴!”
咖妃被拽得一個趔趄,宮裙的下擺掃過冰冷的欄桿。
她望向城下,蘇辰的身影在火光中紋絲不動,卻像一尊凝固的雕像,透著生人勿近的寒意。
兒子退兵了,為了她。
這些年在深宮中,她看著皇子們為了皇權骨肉相殘,看著蘇辰被流放時的孤苦,心中早已積滿了痛楚。
如今,她竟成了兒子前進路上的枷鎖,成了皇帝手中要挾的棋子。
“榮華富貴?”
咖妃笑了,淚水卻順著臉頰滑落。
“陛下,您以為在這宮里,我過得很快活嗎?
從辰兒被流放那天起,這宮殿對我而,就只是一座華麗的牢籠。”
她的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入皇帝耳中,帶著壓抑多年的酸楚。
“辰兒在燕州,讓百姓有飯吃、有衣穿,讓蠻戎不敢犯境,他做的是好事。
是陛下您坐在龍椅上多年,未曾為百姓做過的事。”
“放肆!”
皇帝氣得渾身發抖,揚起的手掌帶著風聲就要落下,卻被咖妃猛地側身避開。
隨即,從袖中滑出一樣東西。
那是一柄銀質裁紙刀,刀身狹窄。
這是蘇辰幼時在御書房玩耍時,偷偷塞進她手中的小玩意兒,還說:“母妃用這個裁花箋,定比用金剪刀好看”。
她珍藏了多年,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用它來做什么,直到此刻,它成了她唯一能握在手中的武器。
咖妃轉身,用盡全身力氣將刀刃抵住了皇帝的脖頸,冰冷的刀鋒劃破龍袍,滲出一點殷紅的血珠。
她的手臂在劇烈顫抖,那是恐懼,也是決絕。
“辰兒!”
咖妃朝著城下用盡全身力氣喊道。
城下的蘇辰猛地抬頭,望遠鏡中,母妃的身影在燈籠光下顯得異常單薄,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勢制住了皇帝。
他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,握望遠鏡的手因用力而指節發白。
“母妃!”
他低吼出聲,幾乎要從馬背上彈起,腰間的手槍已被握得滾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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