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守仁正身處自家書房之中,燭火搖曳,映得他那滿是陰鷙的臉龐忽明忽暗。
手中緊緊攥著信鴿帶回的回信,在昏黃的燈光下,他反復研讀,越看嘴角的笑意越濃,終是忍不住低聲自語:
“三日!最多三日,蘇辰就是你的死期!”
與此同時,蘇辰正在府衙之內,面臨著一場不小的風波。
就因為他讓張婉清審案,此刻府衙內的官員們如同炸開了鍋一般。
那些平日里習慣了因循守舊的官員們,不論好壞,紛紛站出來指責蘇辰的不是。
一位年長的官員,率先站出來,大聲進:
“王爺,自古以來,從未有過女子為官審案的先例。這成何體統,簡直是有違祖制!”
緊接著,另一位年輕些滿臉憤慨的官員也附和:
“是啊王爺,這女子就該恪守三從四德,相夫教子,怎能參與這等朝廷政務,王爺此舉實在是不妥啊!”
蘇辰看著眼前群情激憤的官員們,心中明白,古代人的思想觀念根深蒂固,一時之間確實難以扭轉。
他臉色猛地一黑,雙眉緊緊擰在一起,沉聲道:“誰說女子不如男?誰說得女子就不能為官?”
話一出口,官員們頓時安靜了一瞬,但很快又開始交頭接耳,小聲議論起來,臉上皆是不以為然的神色。
蘇辰本想拿出花木蘭和武則天的故事出來講解,以此來反駁眾人的觀點,讓他們明白女子也能有非凡的作為。
可話到嘴邊他才猛然想起,這時代根本就沒有那兩人啊!
“諸位,本王且問你們,評判一個人能否為官審案,關鍵在于什么?”
一位官員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自然是學識、能力與品德,王爺。”
“沒錯,那你們又怎知張婉清不具備這些?
本王與她相處多日,深知她聰慧過人,對律法條文亦是鉆研頗深,其才學并不輸于在場諸位。
而且,她心地善良,一心為民,品德更是無可挑剔。”
官員們聽了蘇辰的話,雖仍有不少人面露懷疑之色,但也都陷入了沉思。
就在這時,一位平日里還算清正廉潔的官員站了出來,猶豫著說道:
“王爺,話雖如此,但這女子為官審案,終究是前所未有的事,恐怕難以服眾啊。”
蘇辰此刻已然沒了耐心,不打算再做任何解釋。
他臉色陡然一沉,冷冷喝道:
“你們這些官員,誰是清廉的?非得逼本王動刀,莫不是以為本王的刀還不夠快?”
此一出,府衙內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,官員們面面相覷,無人敢率先應答。
蘇辰的目光如利刃般掃過眾人,心中怒意更甚。
“怎么,都啞巴了?”
蘇辰向前踏出一步,身上散發的威嚴讓在場眾人不自覺地瑟縮。
“平日里你們在這燕州城作威作福,以為本王一無所知?
梅哲仁的下場,你們都看到了,難道還不警醒?”
終于,一位平日里看似老實巴交的官員哆哆嗦嗦地站了出來,聲音顫抖地說道:
“王爺,下官下官自認為向來奉公守法,還算清廉,絕無做過任何貪贓枉法之事。”
蘇辰冷笑一聲,死死地盯著此人。
近幾日,通過鄭虎的詳細匯報,以及趙銘呈遞的報告,蘇辰對燕州當下的局勢已然洞若觀火。
這人便是燕州府同知——周潘。
此前見梅哲仁被處決,心中害怕,便匆忙回來履職。
在這燕州府城的官場中,他也算是數得上號的人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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