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蘇辰,你竟敢壞本官好事,真是不知死活!”
田守仁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著,手中的筆用力過猛,竟將宣紙劃破。
而旁邊還放著一封早已寫好的密信,這密信的紙張質地細膩,明顯比奏章要小上許多。
終于,彈劾蘇辰的奏章寫完。
他拿起密信仔細端詳,臉上露出一絲陰鷙的笑容。
“蘇辰啊蘇辰,你以為斬了梅哲仁便能高枕無憂?
這燕州的水,遠比你想象的深!”
說著,他重重地將筆拍在桌上,仿佛這一擊能將蘇辰徹底打倒。
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巧的竹筒,將密信小心翼翼地卷起來,放入竹筒中,然后用蠟封好。
做完這一切,他起身,拿著密信,緩緩走到門外。
門外,一只信鴿正安靜地棲息在特制的架子上,咕咕叫著,似乎在等待著使命。
田守仁輕輕將信鴿捧起,將裝有密信的竹筒,穩穩地綁在信鴿的腿上,然后撫摸著信鴿的羽毛,低聲說道:
“一切就靠你了,務必將信送到。”
信鴿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,撲騰了幾下翅膀。
田守仁松開手,信鴿瞬間展翅高飛,朝著遠方迅速飛去。
他抬頭,久久凝視著信鴿遠去的方向,眼中閃爍著陰冷的恨意:
“蘇辰,這可怪不了本官了,看你這次死不死!!”
蘇辰率領眾人在街道上徐徐前行。
街道兩旁,早已圍聚了密密麻麻的百姓,熱烈地議論著他此次懲治貪官的舉動。
大多數人對此深信不疑,可也有一些人滿臉懷疑。
其中一個身材干瘦、面容滄桑的中年男子提高音量說道:
“哼,哪次新來的官員不是打著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打壓異己,搜刮民脂民膏。
這天下的烏鴉啊,一般黑!
蘇辰雖說頂著個王爺的頭銜,可誰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。”
一旁一位憨厚老實的莊稼漢聽了,忍不住反駁:“我說你這老哥,可別把人都想得這么壞。
蘇辰可是王爺,身份尊貴,犯不著跟咱們這些老百姓耍心眼。”
中年男子白了莊稼漢一眼,冷笑道:“你呀,就是太天真!
王爺又怎樣?
自古以來,為了權力和錢財,什么事兒干不出來?
說不定他就是想通過整治梅哲仁,來樹立自己的威望,順便把梅家的財產據為己有。”
王安見那男子這般詆毀自家王爺,臉色瞬間一沉,猛地往前跨一步,雙手握拳,就要上前教訓他。
蘇辰趕忙擺了擺手,制止了王安。
他心里明白,燕州百姓長期受貪官污吏欺壓,心中滿是戒備與疑慮。
有人一時不信他的作為,實屬正常。
周圍人卻聽不下去了,紛紛反駁。
“懲治梅哲仁父子,可是當著全城百姓面,罪行宣讀得明明白白,證據確鑿才斬首的!”
“沒錯!再看王爺懲處的那些貪官,哪個不是平日騎在咱百姓頭上作威作福?
梅哲仁在燕州經營多年,勢力盤根錯節,沒決心和魄力,誰敢動他?”
“對,王爺是頂著多大的風險,給咱除毒瘤,這難道還不對嗎?”
蘇辰聽著,心中稍感欣慰,還是有人相信的。
然而,那男子隨后冷不丁冒出的話語。
恰似一把透著徹骨寒意的利刃,剎那間直直戳中蘇辰的心,令他心頭猛地一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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