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守仁見勢不妙,深知絕不能任由蘇辰這般行事,可他自己又不能公然出面。
他不著痕跡地以眼神向身旁一位官員示意,盼著對方能站出來發聲。
然而,那官員僅匆匆與他對視一眼,便慌亂地垂下頭,佯裝沒領會他的意思。
眾人都清楚自己那些見不得光的事,一旦被蘇辰揪出,必定大禍臨頭,又有誰敢輕易出頭呢?
田守仁一看這情形,頓時火冒三丈,哪還顧得上平日里官場那套體面。
他猛地抬起腳,朝著身旁一人狠狠踹去。
就聽“哎喲”一聲慘叫,那人毫無防備,被這一腳踹得身子往前一撲。
一個踉蹌后,結結實實地摔了個狗吃屎,狼狽不堪地趴在地上。
“哪個狗日的,竟敢踢老子!”
那人吃痛,下意識地破口大罵。
可轉過頭,看清是田守仁后,原本瞪圓的雙眼瞬間閃過一絲懼意,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。
此刻,他也只能硬著頭皮,戰戰兢兢地說道:
“王爺,就算梅大人和劉大人真犯了罪,可您也不能搞一堂啊?”
話一出口,他的心就“砰砰”跳個不停。
眼睛時不時偷瞄向蘇辰,生怕蘇辰當場就大發雷霆,拿他開刀。
劉一手見狀,心中暗喜。
總算有人站出來為自己說情了。
蘇辰必然會有所顧忌,肯定不敢輕易降罪自己。
就在這時,鄭虎眼疾步快,趕忙上前,在蘇辰耳邊低聲道:
“王爺,此人是府衙書吏,平日里就愛占小便宜,沒少撈油水。”
蘇辰微微點頭,心中明白,田守仁這是推出個小角色來試探自己底線。
他神色一凜,緩緩掃過在場的官員,沉聲道:
“你們可知道,依照大靖律法,貪墨60兩白銀及以上的官員,將被斬首示眾,還可剝皮揎草。”
說到此處,他故意停頓,目光愈發冷峻,接著說道:
“這剝皮揎草,就是把貪官的皮完整剝下,塞進稻草做成稻草人,掛在公座旁供眾人參觀。
此刑意在警示,莫要心存貪念,否則這就是下場!”
眾官員聽聞,頓時一陣騷動,臉上滿是驚恐之色。
他們又怎會不知這條律法?
大靖王朝開國時所立,為的是震懾貪腐。
只是如今,上頭大貪,底下小貪!
律法的威嚴早已名存實亡!
田守仁強裝鎮定,額頭上卻已微微沁出冷汗。
他干咳兩聲,拱手道:
“王爺,律法雖有規定,可定罪量刑得遵循三司會審程序,如此倉促決斷,恐有不妥。”
蘇辰冷哼一聲,這幫人就知道拿朝廷律法說事,今日就要讓他們見識什么是真正的律法!
“本王今日就是要快刀斬亂麻,整治這腐朽官場風氣!
鄭虎,把這書吏押下去,和劉一手一起問斬。”
書吏一聽,如遭雷擊,癱倒在地,嘴里喃喃自語:“完了,完了全都完了!王爺求您”
他的哭聲與求饒聲交織,在刑場上格外刺耳。
劉一手整個人也愣住了,事情的發展大大出乎他的意料。
他本以為蘇辰不敢輕易動手,來之前大家就商量好聯合施壓。
此刻,他盼著更多官員挺身而出,可為啥沒人站出來呢?
可如今的情形,稍有腦子的人都不敢再當那出頭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