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辰著實沒料到,都到這般田地,梅哲仁竟還如此囂張。
他迅速掏出手槍,黑洞洞的槍口直抵梅哲仁腦袋。
“你覺得本王不敢殺你?!”
蘇辰聲音冰冷刺骨,殺意盡顯。
趙銘在一旁,瞪大雙眼,滿臉難以置信。
他不懂蘇辰拿個看似鐵棍的東西嚇唬梅哲仁是何用意,縱使滿心疑惑,也不敢貿然發問。
梅哲仁目光觸及對準自己腦袋的手槍,心中不禁泛起恐懼。
畢竟他見識過這手槍瞬間奪命的威力,那場景至今歷歷在目。
可此刻他已無路可退,只能強裝鎮定,硬著頭皮說道:
“蘇辰,你大可試試,要是本官出事,你面臨的麻煩將如潮水般涌來!”
趙銘暗自搖頭,心里直嘀咕,拿個鐵棍嚇人,這可不是兒戲嘛。
在他看來,真想震懾住梅哲仁,得拿出真家伙,比如燒得通紅的烙鐵,那才有威懾力。
蘇辰不禁一愣,老話常說:“男人就怕槍頂腦門,女人就怕槍抵喉嚨!”
怎么到自己這兒就不管用了?
“你若不交代清楚,你的家人一個都別想活!”
蘇辰試圖從梅哲仁的家人中尋找突破口。
“隨你便,蘇辰。從被押進地牢那一刻,本官就知道沒退路了。”
原來,梅哲仁被押進府衙時,混亂中一個小廝趁人不注意,在遠處偷偷向他傳遞消息。
小廝眼神警惕,佯裝不經意地比劃,暗示他燕州城里尚在襁褓的私生子已被控制,若吐露秘密,孩子性命不保。
梅哲仁作惡一生,僅有兩個兒子。
大兒子梅德丸從小性格行事與他迥異,他雖有疑惑卻不敢多問。
加上入贅梅家,在正妻面前小心翼翼,連納妾都無權,生活過得很是憋屈。
因此,他將所有疼愛都給了私生子。
如今為了這心肝寶貝,他只能咬牙守口如瓶。
蘇辰見梅哲仁如此頑固,頓時怒上心頭。
“砰!”
手槍驟響,火舌噴吐,子彈如奪命流星,精準無誤地擊中梅哲仁的大腿。
“啊!”
梅哲仁慘叫一聲,整個人瞬間如斷了線的風箏癱倒在地,雙手下意識捂住鮮血噴涌的大腿。
他無論如何也沒料到,蘇辰居然敢開槍。
梅哲仁強忍著鉆心劇痛,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,他咬著牙,從齒縫間擠出惡狠狠的話語:
“蘇辰,你你沒幾天活頭了!”
蘇辰看著痛苦掙扎的梅哲仁,真想再補一槍崩了這頑固家伙。
但理智告訴他,這樣做毫無意義。
梅哲仁仗著朝廷命官身份有恃無恐,卻不知蘇辰根本不吃這套。
蘇辰強壓怒火,緩緩轉身,穩步邁出牢房,冷酷拋下一句:
“給你一晚時間權衡,若仍執迷不悟,明日破曉,就是你人頭落地之時。”
冷冰冰的話,如利刃直刺梅哲仁心窩。
他頓感萬念俱灰,癱倒在地,眼神空洞,不知如何抉擇。
坦白交代,以他的罪行足夠死一萬次,兒子也性命難保。
若不說,或許兒子還有生機。
想到這,他眼神漸趨堅定,決心哪怕面對死亡,也絕不松口。
此時的趙銘,整個人像被定住一般,完全懵了。
從蘇辰手中那看似普通卻能傷人的“鐵棍”,到蘇辰揚要砍掉梅哲仁這正二品大員的人頭,一切都讓他難以置信。
梅哲仁在燕州一手遮天,這可不是小事,他在朝中關系錯綜復雜,哪是說動就能動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