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辰微微皺眉,伸手將老漢扶起,“老鄉,不必害怕,我只是問問。你這生意可好做?”
老漢戰戰兢兢地站起,苦笑著說道:
“大人,不瞞您說,這生意難做啊。咱們現在都窮得叮當響,哪有什么錢來買糧食。
而且這賦稅又重,草民這日子,是過得一天不如一天啊。”
蘇辰正想說些什么,卻驚見那新張貼不久的告示竟被人公然帶頭撕毀。
他疾步上前,神色冷峻地質問道:“你們是何人?怎敢如此肆意妄為,公然損毀朝廷政令?”
只見一名身著錦緞華服的青年男子,腰間的玉佩寶石腰帶熠熠生輝。
他先是不屑地瞥了蘇辰一眼,那目光仿佛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。
隨后,當他的視線移至趙銘等人身上時,臉色一沉,語氣不善地喝斥道:
“你這小小衙役,不在府衙好生當值,卻跑到此處來攪擾,是何用意?”
蘇辰見狀,心中暗自詫異,未曾料到這些人竟敢這般明目張膽地質問衙役。
這還有王法嗎?
還有天理嗎?
趙銘因有蘇辰在側,心中底氣稍增,不甘示弱地回應:“梅公子,我等乃是奉命行事,還望您莫要在此多加干涉。”
“奉誰的命?我爹為何未曾向我提及此事?你這般行徑,分明是玩忽職守,還不速速退下!”
男子的聲音愈發冰冷,話語中滿是驕橫與跋扈。
蘇辰頓時怒火中燒,這般目中無人的場景,著實讓他感到荒謬至極。
“你究竟是何人?竟敢這般毫無顧忌地呵斥官兵?”
男子卻并未作答,只是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,眼神依舊死死地盯著趙銘。
趙銘見此情形,趕忙湊近蘇辰身旁,壓低聲音說道:
“王爺,此人乃是梅哲仁、布政使大人的獨子,名叫梅德丸。
依小的之見,咱們還是暫且不要與他起沖突為好。”
蘇辰瞧著趙銘那畏縮的模樣,心中已然洞悉這梅德丸在燕州定是個肆意妄為、目無王法的主兒。
這或許就是梅哲仁在背后搗鬼,頓時怒從心起,高聲喝問:
“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!本王問你們,為何要撕這告示?”
這喝聲仿若滾滾驚雷,在周遭轟然作響,引得往來路人皆側目而視,眼中滿是好奇與驚愕。
“王爺?咱燕州啥時候來了王爺?”
“誰曉得呢,管他啥王爺,這當官的啊,還不都一個樣兒。”
蘇辰耳聞百姓這般議論,心下便明白,他們應是見慣了官員的不良行徑,早已心灰意冷。
他也無意在此刻與百姓理論,只將目光如炬般投向梅德丸等人,等著他們的回應。
梅德丸這才將目光移到蘇辰身上,上下打量了一番,見蘇辰衣著華貴,氣質不凡,但心中卻并未有絲毫敬畏。
只因他平日里仗著父親的權勢在燕州橫行慣了,哪里會把一個初來乍到的王爺放在眼里。
“你又是誰?在這里多管閑事!”
梅德丸撇了撇嘴,滿臉的不耐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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