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作思索,他心一橫,罷了,虎毒還不食子呢,皇帝總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吧。
蘇辰咬咬牙,拱手道:“父皇,兒臣認下這罪名。”
此一出,大臣們皆是一愣。
他們本以為會有一場激烈辯駁,可蘇辰怎么就服軟了?
這向來蠢笨無知的四皇子,何時變得這般順從?
眾人也無暇多想,只等著看蘇辰今日的下場。
皇帝同樣詫異,沒想到蘇辰直接認罪,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。
他緊盯著蘇辰,試圖從這個往日沉迷酒色的兒子臉上看出些破綻,可蘇辰神色平靜,不見絲毫懼意。
“哼,你倒是干脆。”
皇帝臉色陰沉,冷哼一聲,
“認下罪名,你可知該當何罪?”
蘇辰語氣不卑不亢:“兒臣愿聽父皇懲處。”
皇帝怔住了,他驀地意識到自己需要重新審視這個長期被他所輕視的老四。
曾經的蘇辰,在這般情形下恐怕早就驚慌失措地求饒了,可如今的蘇辰卻散發著一種讓人難以看透的氣息。
皇帝微微轉動眼珠,向吏部尚書李正遞去一個暗示的眼神。
李正心領神會,趕忙出列奏道:
“陛下,四皇子年已十八,依我大靖祖制,成年皇子當就藩封地。
如此,既能保皇室血脈綿延,又可穩四方局勢。
就藩之事,理當提上日程。”
就藩之事,理當提上日程。”
蘇辰聞,險些激動得跳起來。
他可是求之不得,系統兌換軍火需靠聲望,在京師處處受限,去封地反倒能放開手腳大干一場。
呂合金也摸透了皇帝的心思,明白皇帝無意嚴懲蘇辰。
不過,若能借就藩之名,除去這個潛在威脅,倒不失為一記妙招。
于是,他趕忙附和:“李大人所極是,陛下圣明!”
其余大臣見狀,紛紛高呼:“陛下英明!”
蘇辰心中冷笑,這朝堂風向變得可真快啊,方才還對他群起而攻。
如今皇帝一個眼神,大臣順著一提,眾人便忙著表忠心。
蘇辰假意面露躊躇,拱手作揖道:“兒臣,愿遵父皇旨意就藩。”
皇帝微微一怔,本以為蘇辰定會推諉狡辯,未曾想這老四竟如此識趣。
他將目光投向兩旁眾大臣,朗聲道:
“四皇子既愿就藩,關于這封地之事,諸位愛卿有何高見?”
實際上,皇帝心中早有定數,不過是朝堂上的例行詢問,走個過場而已。
大臣們聽到這話后,心中皆各有盤算。
中立的大臣們緘默不語,只等著皇帝做出抉擇。
而太子一黨深知,此時乃是除去蘇辰的絕佳機會。
可皇帝的心思難以揣測,沒人愿意貿然行動而成為眾矢之的。
眼神交匯之際,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呂合金。
呂合金心中暗自歡喜,覺得其他人都是蠢貨。
當下,正是向太子表明忠心的好時機。
既然沒人站出來,那這“美事”非他莫屬!
他急忙上前一步,恭敬地拱手,諂媚道:
“陛下,依老臣之愚見,西北烏蒙關、東北苦寒嶺、西南瘴癘谷,皆是四皇子就藩的上佳之地。
這些地方雖地處偏遠邊關,環境惡劣,卻正可磨練四皇子心性。”
話音剛落,御書房頓時響起一陣騷動。
有大臣暗自皺眉,覺得呂合金此舉過于狠辣。
這些地方要么常年戰亂,要么氣候惡劣,瘴氣彌漫,實非善地。
皇帝臉色驟沉,恰似心底最隱秘的傷疤被猛地撕開。
在他心中,除太子外,其余皇子皆如螻蟻般無足輕重。
皇后母族勢大,于朝堂盤根錯節,令他忌憚。
他明知二皇子、三皇子的遭遇背后或許藏著陰謀。
可朝堂局勢復雜,他難以掌控,只能忍氣吞聲,佯裝不知,暗自憋屈。
如今,呂合金竟當著眾朝臣的面,狠心地將他兒子往絕境逼,這簡直是公然打他的臉!
皇帝剛要發作,蘇辰卻搶先一步說道:
“父皇,兒臣愿往燕州。”
此一出,恰似晴天霹靂,在眾大臣耳邊轟然炸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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